四五里远的距离,唐军的炮兵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将火炮推到了前线,停在了地雷的边沿,开始对官军的火炮压制,连发了十轮,就打哑了官军的二门火炮,而官军的大炮才发了一轮。
唐军的迫击炮虽然射程没有那么远,但凭着远快于官军的射速,只要在接近官军大炮前没有将唐军的火炮毁掉,对射起来,官军的火炮根本不是对手。
陈奇榆无奈,只得马上命令官军的火炮后移,否则再担搁一会儿,这十门大炮就要报销了,唐军见官军的大炮停止了射击,欢呼起来,拓养坤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却见除了开头的十门迫击炮外,孙和斗再也没运炮上来,不由急的大叫:“孙和斗怎么一回事,怎么不赶快运炮?”
他的亲兵道:“将军,好象孙大人的船已靠在西岸。”
拓养坤拿起望远镜一看,果然如此,以为孙和斗害怕被炸才跑到西岸,骂道:“胆小鬼,此仗结束后我非斩了他不可。”突然看见船上正在御装重炮,拓养坤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必是孙和斗见东边大船无法靠岸,才跑到西边去御船,不由又骂了一句:“他奶奶的,想的倒周全,老子错怪他了。”
这时,官军的大炮已退到了安全距离,已开始调整发射了,不过,唐军的炮兵向前推进了一大截,官军的大炮只能对唐军的炮兵有危胁,唐军仗着炮轻,采取打一炮换一个地方的做法,虽然经常有炮兵被击中,但唐军的火炮却没有损失一门。
陈奇榆看见唐军正在把人员往船上疏散,以为唐军要走,如果等唐军全部上了船,唐军顺流而下,官军的大炮移动不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溜走,官军已死伤了数千名骑兵,陈奇榆如何肯依,命令贺人龙道:“骑兵冲上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的大炮毁掉。”
贺人龙得到命令,尽起手中还剩的三千骑兵,向唐军的炮兵阵地冲去,唐军虽然又补充了一部分地雷,但还是没有阻挡住官军的骑兵,他们用血肉之躯直接闯开唐军的地雷阵,杀向唐军的炮兵。
唐军为了不挨炸,炮兵身边已没有了步兵的保护,见到官军的骑兵冲过来,炮兵根本没有办法逃走,拓养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军骑兵将自己的炮兵吞没,他甚至不能派人去救,不说是否来得及,来不及,如果要用自己的步兵去向对方的骑兵冲锋,那跟送死没有区别。
官军欢呼起来,虽然已方损失了数百骑兵,只杀了对方数十人,看起来是吃了亏,但对方是炮兵,还完整的剿获了十门大炮,这当然是胜利,前头的骑兵甚至不停,又向唐军的步兵阵地冲击,但很快就被唐军的火枪和手雷揍了回来。
陈奇榆大喜,马上命令炮兵向前,直接用唐军的大炮和剩下的炮弹向唐军射击。拓养坤大急,但此时有官军骑兵护住,也不可能派人把大炮抢回来,唐军刹时陷入了两难境地,只能等着挨自己的炮炸。
就在官军的炮兵手忙脚乱,调转炮口想炸唐军时,唐军西岸的重炮响了,孙和斗及时发现了唐军的窘境,首先开炮,第一炮打在旁边护卫的骑兵身上,刹时死了数十名官兵,孙和斗马上调整了角度,剩下的九门重炮一起开火,有一半打在了刚才还是唐军的炮兵阵地上,将剩下的大炮炸得七零八落,一下子报废了好几门,护卫的官军死伤更是惨重。
本来,唐军为了躲官军的炮火,十门迫击炮分得很开,唐军要炸也得一次一次的炮,哪知官军欺唐军的火炮被夺,想将火炮聚中起来一起射击,以便取得更好的效果,这倒让唐军省事,没有一窝端,已算官军走运。
贺人龙连忙命令剩下的骑兵马上把火炮拉走,唐军重炮的发射照样要间隔一二分钟,等唐军再次准备好发射时,官军已将剩下的四门完好无损的迫击炮分散开来,拉了就跑,孙和斗只得命令炮兵往人群密集处发射,将官兵炸得哭爹喊娘。
唐军的重炮射程足比官军的大炮多了五公里,官军的火炮还没有推上去,已挨炸了,陈奇榆只得命令所有的人都撤了下来。
双方都停留在射程之外,只能大眼瞪小眼,此役,官军伤亡了三千多人,而且大部分是骑兵,可谓损失惨重,唐军伤亡了七百多人,看似唐军沾了便宜,其实唐军有六门火炮被毁,还有四门落到了官军手里,现在又逼得上不了东岸,只能和官军对持,其实是输了。
拓养坤见天色渐晚,如果在东岸驻兵,临时也来不及建营,晚上还要防止官军偷袭,只得命令所有人都登船,干脆在西岸扎营,休息一晚后,明天再登陆。
唐军一役就伤亡了七百多人,而且还在自己最得意的火炮上吃了亏,许多人都士气低落,拓养坤只得大声说道:“你们怎么啦,我们是打了胜仗,敌人伤亡远比我们大,大家高兴一点,来,大家唱歌,赵客缦胡缨,预备起。”。”
唐军的军歌响起:“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曲歌毕,唐军的些许颓废顿时一扫而空。
拓养坤却将来时的骄傲全部丢光,官军还是有战力,不全是窝囊费,自己一万人就想拿下官军四五万人防守的重城,此事太过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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