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言松了口气,起身回屋里,拿来一瓶金疮‘药’和一些绷带,接着用布巾小心地擦拭伤口以及周围,并将‘药’粉细细地洒在上面,用绷带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后,温沐言抬头,认真道:“伤口痊愈之前,不要让我看到你喝酒。”
楚君烨点头,连声称是。
温沐言满意地微笑,接着拿过一个空酒杯,自顾自喝起来,楚君烨见状不满地说道:“哎,沐言你这可不厚道,怎么能当着病患的面喝酒呢。”
“你也想喝吗?”温沐言忽然起了玩‘弄’的心思,抿‘唇’笑道,“但是你不能喝酒啊,对不对?所以忍着吧。”说完他继续喝。
楚君烨无奈地看着温沐言嘴角‘露’出的笑容,心里不住感叹,他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自家王妃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呢?不过这家伙,明明酒量那么差,偏偏还越喝越上瘾,看他等会又要醉成什么样。
果然没喝多久,温沐言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阵阵地发‘花’,他趴在桌子上,不满地说道:“我还以为多喝点酒量会变好,根本没有啊。”
自言自语的样子惹的楚君烨一阵大笑,他伸出手指挑起自家王妃的下巴,又在他面前竖了几根手指,笑问道:“沐言,快看,这是几?”
温沐言不耐地一把拍开他的手,含糊说道:“不知道。”
楚君烨闻言,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收起笑容,起身将温沐言搂入怀中,柔声道:“沐言,你醉了,还是回去继续睡吧。”说完,他用力抱起自家王妃的身子,将他送回屋中,放在那‘床’榻之上。
轻轻地帮他掖好被子,楚君烨执起温沐言的右手,轻柔的‘吻’落在那白皙的手背上,他低头凝视着他的睡颜,低声说道:“好梦。”
楚君烨说完便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轻轻地掩好‘门’,‘门’外,梁永业正站在那里,楚君烨看了他一眼,两人一起在石椅上坐下。
“王爷,那日的黑衣人,您知道是谁吧?”梁永业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思考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在想到一种可能‘性’之后他连忙赶来向楚君烨求证。
楚君烨看他一眼,沉声回答:“你既然都猜出来了,何必问本王?”
梁永业心下一惊,原来他所想到的那种可能‘性’,居然是真的!他以为皇帝与靖王爷是手足,不至于如此残害他,没想到皇帝居然是个狠心的主。
不过也难怪,若是他不够狠心,怎么可能爬的到那个至尊的位置上?这些年来,皇帝昏庸、沉溺美‘色’的样子他全都看在眼里,原本靖王爷没有夺位的想法,他这个将军也不能多言,但是经过了那件事情,靖王爷居然开始招兵买马,收拢他和魏朗,用脑子想便知道他开始起了防范的心思了。
这么想着,梁永业决定更要站在楚君烨这一边,现在的皇帝早就不是先皇了,如果说先皇治理有道,那么现在的皇帝便是要生生将西煌国葬送掉,他又想到自己被南韶国俘虏之时,是谁不顾生命危险冒死来救他,之后又好好照顾,并肩作战,这么一想,他更加支持楚君烨的决定,愿意做他的心腹大将。
“王爷,末将有一请求,请您务必要答应。”梁永业想了想,起身半跪在地上,郑重地说道,他看着楚君烨,眼神坚定。
“你说。”楚君烨不解地问道。
“王爷,如今的皇上是个什么政绩您也看到了,我梁永业不怕死,但只怕西煌国会葬送在这样的皇帝手中,所以末将想请您,登上那顶峰之位,为西煌的百姓谋福祉。”梁永业抱拳说道。
楚君烨闻言,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其实这件事情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皇兄虽然沉溺美‘色’,至少还是听得进劝,懂的要顺应民心才能治国,所以严格来说他不算是一个暴君,只能说是一个昏君。
况且他有个小‘私’心,他并不想要费心费力地去争那位置,若是他想争,当年先皇去世,哪还有皇兄的份,他之所以不去争,是因为他觉得做皇帝不是他的向往。
楚君烨轻叹一声,低声说道:“梁将军,你说的本王何尝不明白,但是是不是皇帝其实不是很重要,比本王有才能之人也比比皆是,本王只要沐言好,便什么都好。”
梁永业闻言沉默,久久不语,接着默默地起身离开。
屋中的温沐言,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清醒了许多,他喝的并不多,所以也只是微醺,因此将楚君烨与梁永业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在听到楚君烨说最后一句话之时,一滴透明的泪水从眼角静静滑落。
君烨,你的心,我何尝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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