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走得很快,慕糖听到四周人声有些嘈杂,可他没有一秒停留,直到将她抱上了车。
吩咐程乾开快点,直接去瑞德医院。
车窗被关上,外面的天阴沉沉落着雨。
她的伤口裂开了,祁然脱去了她的外套,便看到血迹已经染红了身上浅色的衣裳和裤子。
她里面的衣服也还是湿的,祁然却没办法再替她换掉,只能就这么抱着她。
用毛巾将她包裹起来,又将暖气开到最大,让她不会那么冷。
显得有些昏暗的车厢里,慕糖终于睁开了眼,对上祁然那双漆黑的眼眸。
他的眼底没有光,像是极夜。
他已经将她抱在怀里坐着,微垂眸,就能看到她那张发白的脸。
可她身上很烫,分明发烧了,一向红润的唇也带着些干裂的苍白。
他拿过另一条干毛巾替她擦着头发和脸上的水,动作很温柔。
她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擦着,只用那双黑亮的眼看着他,一眨不眨,像只乖巧的小猫。
她眼睛里还含着朦朦的水汽,猫儿般的大眼湿漉漉的,像蕴着星光又像盈着秋水,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祁然目光深了深。
现在的慕糖,就好像一朵等着人去爱怜去滋润的花朵儿,让他生出一种她离了他,当真会因为缺少水分而枯萎的错觉。
忍下叹息的欲望,他低低问她,“是不是很痛?”
慕糖缓缓的摇头,“不疼的……”
之前好像真的很疼,可现在在他怀里,她就不觉得疼了。
祁然心中却是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