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带计真进春儿办公室的时候,见春儿只着件衬衫,扣子开到胸口,漂亮的肌肉在半敞的领口处,若隐若现。室温不正常的关系,他随便抓份信笺本当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对进来的两位女士眉花眼笑,心情甚好。
女秘书暂时没领会春儿的意图,找遥控器想把室温弄回正常的二十五度,“哎呀,温度调错了吧?也不嫌热……”
春儿拦着,“别,我喜欢这种人间炼狱的感觉,”他交代秘书,“去,给我们弄点喝的,我要冰水,给这位小姐热茶。”再拍拍沙发,招呼计真,“过来坐。”春儿的眼神里有挑衅,有热情,有孩子似的兴奋。
计真应战,巧笑嫣然,淡定自如,要求,“可以来点儿酒吗?”
正中下怀,春儿嘱咐秘书,“香槟,”又不太认真的,“我家人不许我在办公室喝酒。”
对,但有人还是会在办公室喝酒的,春儿的秘书见惯不怪,反正她boss总出幺蛾子,出去备酒。
计真从挎包里找出只黑色发箍,将一头黑发随意挽成髻,再用发箍固定扎好,她身上那件宽松的白衬衫因双臂向上的关系被拉起,更显得束着皮带的腰肢细韧柔软,盈盈一握~~这是很熟悉的一幕,多年前的记忆,被春儿从不知藏身于心底何处的,哪只堆满莫名其妙杂物的抽屉里翻出来,与眼前发生的一切印证,重合,竟然依旧活蹦乱跳的鲜艳,生动~~几绺没扎牢的发丝,散在她的额上,耳际,脖颈,围绕着她那张又清又媚的脸,看上去说不明的性感,道不尽的端丽,不可逼视~~她是计真,说起来,我见过这个女人不过三次,但事实上,我们已经认识很久。
秘书送上一支香槟,还有一碟子腰果,蜜饯,巧克力之类的零食,问春儿,“这样可以吗?”
“可以了”,春儿指示,“在外面看着,别让人打扰我们。”
秘书出去,春儿倒酒,再次招呼计真,“来坐。”眼角余光瞄到,一件白衬衫搭在沙发扶手上,春儿心一跳,手发抖,香槟在茶几上溅出几点水花。稍抬头,见计家二小姐宽衣解带中~~卡其色的棉质长裤正往下褪,修长白润**,在春儿面前展露无疑。裤子也搭沙发扶手那儿,计真坐下,曲线姣好的身上只剩下贴身背心和内裤,她穿的内裤运动款,平角,白色棉质,那截白棉的柔软,直软到人心里去。计真大方自然,啜口香槟,赞美,“唔,好喝。”右腿随意叠在左腿上,那肌肤,奶冻般凝脂芬芳,一只娇嫩纤美的秀足半没在地毯长绒中,玲珑可爱,春儿垂手可握。
必须承认,春儿没安好心,把室温弄到“人间炼狱”的程度,就是想逼着小珍珠在他面前一件件把衣服脱下来,但那个情趣建立于他春儿二哥主动逗逗女孩儿玩儿的基础上。现在情势有变,脱的清清凉凉的小珍珠,掌握着主动权。她又从挎包里拿出幅扑克牌,问春儿,“玩儿不玩儿?”
春儿别别扭扭,“吊主儿?才两个人。”
“我们可以玩儿老牛拉破车。”
春儿乐,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都不带玩儿这么幼稚的扑克游戏。
没乐完,计真劝,“不热吗?你也脱衣服凉快点儿吧。”再喝口香槟,觑着春儿脸上尴尬不甘的表情,计真安慰,“别不好意思,我是医生,什么都见过。”
春儿憋屈,他这叫搬石头砸自己脚吧?本想调戏人,结果被人调戏了。但现在把室温调回到正常他也不乐意,那不是很没面子?再说,有衣着清凉的美人儿可看为啥不看?所以,脱呗,女生都那么大方,他一个大男人也别太孬了,陪“妹妹”玩儿会吧。脱~~袖扣,米白细条纹衬衫,咖色西裤,鞋袜~~最后只穿件白色阿玛尼低腰三角裤,把办公室当海边了,很放松的,盘腿坐沙发上,逗计真,“你也不怕二哥变成狼,把你给吃了?”
计真码扑克,回击的贼有力,“你家鼓励你在办公室里客串大野狼的角色吗?我以为你变一回狼你妈就扣一回你的薪水和零花钱。”
的确爸妈有令,外面咋混都行,家里和公司不能混,春儿承认,“真了解我。”不想就这么认输,故意瞄一下计真那丰满适度的胸部,“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二哥也不是时时都在乎那点零花钱的。”
计真特诚恳的与春儿对视,带着点儿娇嗲的语气,“可是二哥哥,没钱你怎么买森林呢?在我这一株花底下死,说出去很伤颜面的。”她不示弱,目光瞄回春儿内裤底下鼓囊囊的一块儿,再次安慰春儿,“忍忍吧,别放弃整片森林嘛。”
春儿内裤下面,那块鼓囊囊的地方,非常不给主人争气,因着被真妹妹瞄了那么一下,蠢蠢欲动,春儿吓得,赶紧坐好,腹诽,这妞儿好狠。眼睁睁望了计真一会儿,决定暂且休兵,问,“你来找我肯定有事儿吧?”
计真神色一正,“为了我姐。我想知道我姐和你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
“干嘛不直接问你姐?”
“问过,我姐只告诉我一句,都过去了,跟现在没关系。”计真无奈摇头,“可是我这个姐姐为着她的过去,今儿生病,明儿做噩梦,我看她没一个晚上睡的安生,不得不给她上镇定剂。你哥也不饶人,还天天送花来刺激她。”计真摊手,“我总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的。可又找不到人帮我,只能来和二少你来商量商量了。”
哦,原来她有求于我?好买卖。春儿神色纯良无比,试探,“你不想我哥再缠着你姐是吧?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目的,无非是龙找龙,凤找凤,老鼠找老鼠去打洞。最好你哥找你们那个社交圈子里的人玩儿爱情游戏,我姐找我们这个阶层的人接触接触。当然,得我姐做完手术的。”
春儿脑子里拉起警铃,什么意思?这丫头还想她姐和谁接触啊?计然~~不是结婚了?给计真剥粒巧克力,春儿装成更不在意的样子,“喏,这个味儿不错。哎?你姐身边有合适的人吗?这些年,她一直没找?”
“嗯,我姐一直一个人。”不知道姐姐向旧情人撒了弥天大谎的计真,将计然苦心隐瞒的真相轻松揭穿,“老早倒是结过婚,那也是没办法,爸妈都死了,总得生活啊。那两年我才高中,又要应付高考,我姐也是为了我。不过那男的白血病,结婚不到一年便接受主的感召,驾鹤仙游。”说起那段经历,计真仍心情愤愤,鼻子里放冷气儿,“切,我是永远不会承认那神经病是我姐夫。”
靠~~靠~~靠~~这什么事儿?可这一桩哥多数不知道~~于是春儿那被堵在草丛里的思维豁然开朗~~她叫计真,是医生。他买过她,最后被她骗。她是计然的妹妹,计然是哥哥喜欢的人,他骗过哥哥,计然死了,也跟计然说过,死人不要有非分之想,想不到他和计真又遇到,接下来,他可以从计真这儿得到一些很重要的情报,赎当年骗过哥哥的罪,也可以帮计真完成她的心愿,起码假装完成她的心愿,和她~~相处~~对,终极目标是这个。
春儿没时间细究,他的终极目标为何是要和计真相处,他只顾着去进行这个计划,压抑住好奇心,陪计真玩儿那幼稚的够可以的扑克牌游戏,不紧不慢应和,“哦,那咱姐际遇也忒惨了点儿。完后咱姐再没遇到合适的?对了,咱姐啥时候结的婚?”
“少咱姐咱姐的,那是我姐。”计真严肃纠正,“再说不是我问你吗?咋变成你问我了呢?
春儿看牢计真,精神抖擞,目光深沉,“生意人本色,不做赔本买卖。”
“你的意思是?”
“我也希望我哥不要闹家庭革命,龙找龙,凤掐凤,老鼠和老鼠去挖洞,这才是和谐之根本嘛。”
计真满意,“我就知道,找你没错儿。”伸出手掌,春儿会意,伸手与之默契互拍~~一拍即和。然后春儿把刚才拿来当扇子用的信笺往计真面前一送,“鉴于几次与你相遇,都被耍的记录,我们这次的合作要有书面证明,违反合同规定者……”
计真痛快,“没问题。”
系春见缝插针,“你违反合同,须得把那年毁约的钱,和偷我的钱都补偿给我。”春儿强调,“是补偿哦,补偿不一定需要现金。”他目光坏坏的,又挪到计真的胸部,屋里热,她身上的汗水,将白背心胸口的位置,洇出一片潮湿,衣料的质地因此而呈半透明,半透明的织物下,胸部的轮廓清晰,线条起伏,引人遐思无限~~春儿想起多年前那个抱着礼物滚床单的未偿夙愿,不由得再问,“我当年订的货还在不?”
“还在,”计真遗憾状,“本来几次差点想毁掉,但是天生胆小,总怕有人回来要货,没办法,只好留着。我很讲信用的。”水笔一挥,计真在信笺第一行备忘下她的处女膜,标注个很好的价钱,解释,“这几年物价疯涨,你也知道,再说你总不来取货,我保管的也很累,理应收些管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