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理宁宁,六哥转一圈,开罚单,限令计然一个星期内装好独立工作间。
六哥前脚走,计然还没来得及换表情,宁宁倒呜呜呜呜地哭起来,“不公平,不讲理~~”
计然没空哭,痛定思痛,她觉得六哥这不太对劲儿,但实在又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到他,围裙一丢,店交给宁宁顾,她去找~~唉~~只能再去找方琴。就算是她真无意中得罪到六哥,找方琴做说客,总是比别人合适些。
方琴仍闲在家,做每个冬天都念叨着会把她累死的事儿,灌香肠,晒咸鱼咸肉,一如既往,完全不在乎天气适合不适合。今年,家里只有她和广平,所以,方琴今年把咸鱼咸肉和香肠都算到广平头上,“哎呀,累死了,不是广平得意这一口吗?”
计然笑着与之寒暄几句,挑明来意,“方姨能帮我这个忙不?”
方琴洗干净手,嚼根脆麻花,嘎嘣嘎嘣嚼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趟浑水方姨不下脚。小然啊,咱们有言在先,出了我陈家的门,你是死是活,都不能来找我。”
计然尴尬的直结巴,磕磕绊绊,“是,不过,我寻思,这事儿对您来讲,也就张嘴一句话……”
方琴乐,摇头,“小然,你知道你六哥是个什么人不?”
问着了,其实计然还真不知道,不过,总是陈家的亲戚,夸一夸没错吧?她带着几分谄媚,“是个热心肠好心眼的人。”
方琴乐的更厉害,“他是好人?哈哈哈哈,那为啥他每次来,我都在院里招待他,从不请他进屋呢?”
计然一琢磨,是哈,以前,每次杨学刚来,方琴都是在院里招待他。下雨,坐宽敞的屋檐下面,天儿冷,炭火盆一支,在院里烤红薯。雪大,方琴干脆猫屋里不开门,装家里没人。真的,从没请杨学刚进屋过。难道这都因为,他不是好人?
她再磕磕绊绊的,语无伦次,“不是好人,又咋了?六哥也不能对方姨怎样吧?”
这回,方琴笑得麻花都捧不牢。
“我一个老太婆,他当然不能对我怎样,再说,他有兴趣的人,是你,不是我啊。”方琴擦眼角笑出来的一点点泪水,“小然,你忘了方姨信佛的哦,从不请下三滥的货色进屋来冲撞菩萨。学刚对你有意思,我老早知道。他有老婆儿子的人,做不地道的事儿,早晚有报应。不过呢,人家忽悠你两句,你就上套,计然,你自己作孽,总要担这个果的。是你自个儿选的这条路,没人逼你……”
计然想起那时跟方琴提及离开时候,她脸上那令人心里发冷的笑容……
不知道是怎么从陈家那栋小楼走回店里的,计然脑子里轰隆隆滚着方琴说的话,“自己作孽,总要担这个果……”
太妙了,为何总是她作孽呢?爱上怀系青,是作孽。嫁给陈广志,好像也是作孽。到如今,想自力更生经营个小店养活自己,又招惹到杨学刚,仍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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