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这简直是极致煎熬。
“先……先生……,您妻子与您女儿的事,都是洛家让我做的,您放过我,我愿意做人证将洛家父子绳之以法。”越接近山林,冯业鹏感觉自己的生命就越间快要到尽头,心头惶恐极了,就好似要被枪毙罪犯正在带着头套蹲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挣扎许久,还是鼓起勇气求饶,他怕再不求饶,等会儿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先生,我们都愿意做人证!”后面三人,压根儿不知道慕九倾花轻泪的事,心头已经把冯业鹏诅咒无数次,此刻还是不停附和。
花无语没说话,整个人冷沉沉的,冯业鹏几人此时极度恐惧,他知道,并且也是故意的。冯业鹏参与了迫害他的妻子与女儿,怎么可能让他轻轻松松?
已经许多年没有体会到过看着自己仇人恐惧而产生的快意了,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应是风轻云淡微不足道,但冯业鹏此时的恐惧,确实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快意,他在为妻子与女儿报仇,也是为自己报仇,那种快意是真的快意,即使这丝丝快意绕在心上,又很快化作对自己妻子女儿的忧心惶恐。
车子行驶了大半个小时,到了荒郊野外。
车窗外的黑暗中,黑压压的树影因夜风吹而鬼魅般摇曳,就好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哪怕是车远光灯正照着,直照到前方路拐弯处的山,视野并不狭窄,恐怖之感却仍然丝毫不减。
冯业鹏几人,战战兢兢已经求饶了很久,声音都快嘶哑,汗水湿了全身衣裤,也浸湿车座。尤其是冯业鹏和那个姓黄的,两人发福得很最厉害,脸上随着汗水而溢出的油脂在车内如此昏暗之中都好似在反着光,油腻极了,头顶冒着层层汗气。
“好了,停下。”花无语终于开口说话。
这让冯业鹏期待的开口,却又让他们恐惧到极点,停下,已经到荒郊野外了,又没其他车辆行人路过,外面还吹着不弱夜风,黑夜风高,这是要处理他们将他们处理掉然后抛尸荒野了吗?
但没有丝毫敢违背,因为不违背极有可能还能谈判,若违背,谈判的可能就没有了。
冯业鹏踩刹车,脚底板哆嗦得要命,车一颤一颤慢慢制动停止下来。
“先……先先生,我愿意献上一半家产!”
“先……先生,我也愿意!”
“先生,我也愿意献上一半家产,这本不关我事,请…请您放了我,今日之事我也不会向外提及半分,我谢家一半家产价值五亿,都孝敬您,请您高台贵手、还请您高抬贵手!”求饶语速很快,都有些含糊不清。
花无语看了看车窗外,“开过头了,往后退点。”
汽车制动,没准确停在他要的位置。
冯业鹏几人,听花无语完全没关心他们说的,心越来越慌,完全把握不住花无语的心思,身体开始发软,他们感觉自己此刻如同溺水快要淹死了一样。
冯业鹏遵从花无语的意思手脚发虚操作了好半天,才缓缓后退。
“停。”后退仅几秒钟,花无语又喊停。
这次,停的位置非常准,刚好是花无语要的位置。
“先生……”车一停下,四人就像被雨水淋湿了的小鸡那般缩成一团,又像面临屠刀的牲口只得缩在角落里,双目中都流下泪水,下一刻可能会嗷嗷大哭。
花无语不想听他们再说,随意施展手段,便将四人完全禁锢,而后他下车了。
冯业鹏四人,嘴巴张着挣扎着颤了颤,想说什么,结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双目猛然浮现出大量血丝而变得血红,脸上的肌肉,如同抽筋了那般抽搐得厉害。
恐惧,极致的恐惧!
五脏六腑都一阵剧烈收缩而致命的难受。
那姓邓的,刚刚吃的药也不管用了,心脏病忽地爆发,双眼一翻白,心脏好似直接跳爆了,失去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