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咳!咳!”张青云咳嗽了声。脸卜经毫没有不悦和煮,反而一笑,朗声道:
“本来这堂课是没必要的,党校也一般不进行这方面的培,我们之所以开这堂课,主要也是考虑到你们是炉火的干部,炉火这几年茶叶,尤其是夏秋茶叶被八角虫祸害得不行,我这才专门跟大家讲讲”
余芳脸上泛起一抹古怪。哧一声笑起来,茶叶上哪里长什么八角虫,真是白痴、可怜人,不懂装懂的家伙!
谁知她没笑完,下面一阵噪杂,那草支:“兀那后生,你咋知道八角虫呢?我们就说是八角虫,刚才那女娃硬说茶叶上不长八角虫,你说气不气人!”
他一说话,众人纷纷附和,又一人道:“哎!我说同志,你真是跟我讲那个八角虫?那是祸害啊?啥农药不管用,咱乡这几年被这东西祸害得不成样子了!农科站老孙头都没办法
张青云一笑,嗔道:“讲八角虫管啥用?不就是青青的一祸害精吗?关键是要治,治不了全都是白搭?光讲还不如你们来件呢!”
又是一阵噪杂,下面一群村支书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开了。显然都来了兴趣,有人已经忍不住了,催张青云快讲,那热乎劲和刚才形成鲜明对比,不仅是余芳大跌眼镜,就是陈网也惊讶莫名。
张书记啥时候去过炉火?咋对茶叶生虫的事都了解呢?一时只觉得匪夷所思。殊不知张青云以前在栗子坪做一般干部的时候,就是茶叶专干,栗子坪也被这种虫祸害得不轻,直到去年省里来的专家才解决,张青云饱受过这种东西的蹂躏,当时他虽然在省督察室,但是听说了这事,还专门研究了一下,对治虫害的几种方法也大致有了了解。
八角虫泛滥在炉火一带。是一种特殊的虫害,主要原因是因为大规模种植桑树引起的,具体内情张青云也不甚了了,但是因为有桑树的存在这种虫很难杀死。
这种虫只要有桑叶,基本就是不死小强,化学农药敌敌畏、甲肢磷都不管用,所以当地老百姓那此一点办法都没有,每年造成了损失不可估量。
见众人都来了兴趣。张青云却眉头暗暗皱了一下,早听过栗子坪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看来炉火这边一点消息也没收到,都是自闭惹得祸,桑雍人水火不容竟然到了如此程度。
“咱土家人有句老话。叫“师傅十分恭敬心,心不敬事不成”我有言在先,你们要听就得安静!”张青云道。
教室噪杂霎时停止。就像一群嗡嗡叫的蜜蜂被玻璃罩,世界清净了,众人虽然坐姿不一。有些人眼中还有疑虑,但张青云这句话可是流传在炉火那边的名言。
乡里人穷,也愚昧,总是对圣灵、菩萨很尊崇,所以神棍很多,阴穴、阳宅风水。治病的驱鬼师都是当地的热门行业,大家对此充满了敬畏!而这句话常常就是从那些神棍口中说出来的,有心诚则灵的意思,张青云只是借用了而已!
咳了咳,张青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陈刚和余芳都满脸古怪,因为这句话桑樟人都熟悉,余芳倒好点,不知道张青云的身份。陈网则不一样,县委书记装神棍?这也忒匪夷所思了!
“八角虫杀不死,但不是不可以治。
人畏鬼,鬼畏神,再厉害的东西也有天敌,也有东西克制。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张青云又道,说的话很直白,全是当地老百姓挂在嘴边的话。
这一来众人不由得有信了几分,却不敢交头接耳,只纷纷张大嘴听张神棍忽悠。张青云微微一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自己如果不是经历过栗子坪几年的基层生活,今天还真就糗大了。
历练是财富,对党的干部来说基层工作经验更是尤为宝贵。对面前的这帮淳朴的乡亲,他们才不会管你是县长、书记抑或是什么大人物,想要他们服你,只有能帮他们解决实际问题才行,做不到这一点,他们是不会买你的帐的。
接下来张青云从茶树冬季配管着手,开始讲八角虫从卵到成虫各个阶段的对付手段,说的全部是土话,其中涉及的土办法名词也全是地方方言,其中在幼虫期杀虫涉及到的植物名称也不用书面语,大家都听愕明白,屋子里的气氛一平热烈了起来,这个拍大腿,那个拍脑袋,一个个兴奋得不行。
陈网深深的看了张青云一眼,他一直以为张青云出身不凡,上位定是靠关系的,谁曾想对桑雍山区老百姓生产生活竟然了解如此深刻,这种深玄可不是书本上能学到的,没有实际干过是绝对不行的。
一时他对张青云更是佩服,年纪轻轻,其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就够令人惊讶了,没想到扯上了实干,竟然一点都不含糊,硬是把自己这个在基层工
余芳则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幕,张青云说的东西有很多名词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号筒根”(山上一种阔叶植物)、“柳辣子”(柳树叶子捣酱,挤出的汁水)那是啥玩意儿?自己念过农校的咋都不知道呢?再看刚才吵吵嚷嚷的一群村支书,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哈喇子都快出来了,一时更觉得怪异又有些酸酸的!
“真是一群旮旯子,我的课他们不听,一个神棍瞎忽悠他们却信!”余芳暗道,心中一瞥间张青云那副“得意”心里更不是滋味,一跺脚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