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和端木焱都在用心观察着公羊刁刁脸上的表情,见他脸色一变,心都跟着一沉。有心询问两句,却怕打扰了公羊刁刁,唯有将满腹疑问吞进肚子里,等公羊刁刁自己公布详情。
公羊刁刁看向唐佳人的目光,是那般复杂矛盾,令人心惊胆跳。
半晌,他的睫毛轻轻一颤,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嗓子说了声道:“无碍。”
端木焱不信,逼问道:“怎会无碍?佳人定是被哪个王八蛋掠去,惨遭迫害,怎会无碍?”
公羊刁刁的情绪显得比端木焱还激动。他蹭地站起身,吼道:“我说无碍,就是无碍!”
端木焱微愣,似乎察觉到什么,慢慢收敛了脾气,道:“哦,无碍就好。”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干涩。
如端木焱自己所言,恶人掠走佳人,又岂会让她完璧而归?自己是何其心大,竟没有派人护送佳人回去。在他心中,佳人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她狡黠、聪慧、出手不凡,旁人想伤她,绝无可能。多少英雄豪杰栽倒在佳人手中,成了她的跟屁虫。可是,他忘了,佳人终究是一名女子。若是遇见那歹毒恶人的有心算计,又能如何?
只是……他瞧着唐佳人的样子,却不像……被人强行侮辱蹂-躏。
秋月白知公羊刁刁诊出了端倪,却不知佳人身体是否有其它异样。这好比一把刀,悬在他的心头,总要落地才能参数一口气。
三个男人,心思各异,都垂眸不语。
唐佳人从床上坐起身,趿拉着鞋子来到桌子前,拿起笔墨,画了一个圈,然后寥寥两笔,勾画出一个笑脸,示意大家看看。
这个笑脸,真是……让人心疼啊!
所有人都觉得,唐佳人在伪装坚强。
端木焱提笔,写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唐佳人点了点头,用手指点了点那个笑脸。
公羊刁刁取笔,写道:无需担心,一定会医好你。
唐佳人又点了点头,并伸手点向那个笑脸。只是,这手指头没敲打下去,改为拿笔,写下一句话:“不耽误吃饭吧?”
三个忧心忡忡的男人,顿觉风中凌乱了。看来,佳人不是在伪装坚强,实乃……真坚强。
但凡发生在佳人身上的事儿,总有令人琢磨千遍也琢磨不透的地方。例如,她是否怀有身孕。再例如,她是否被人侮辱。只是这话,不好问佳人,只能问公羊刁刁。
对于是否怀有身孕这件事,唐佳人自认为闹了个乌龙,所以不再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天亮之后,休休要与整个武林对决之事。
思及此,唐佳人提笔,在纸上落下笔墨。
端木焱给公羊刁刁使了个眼神,向后退了半步,小声问:“佳人是否……有碍?”
公羊刁刁眉头紧锁,却是不语。
端木焱咬牙道:“我们都关心佳人,若她哪里不适,也好对症下药。你若不说,万一我们言谈举止中有所不妥,岂不是要伤她心?!”
秋月白看向公羊刁刁,等着答案。
公羊刁刁在二人的逼视中,终是开口道:“我我我……我也不知要如何说。处子脉象,与妇人有异。她她她……她……”
端木焱一巴掌拍在公羊刁刁的后脑勺上,道:“怎又磕巴上了?!你好好儿说话,急死我了。”
公羊刁刁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在了佳人身上。
佳人侧头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忙道:“无事无事……”
佳人回头,继续奋笔疾书。
公羊刁刁瞪了端木焱一眼,道:“急急急……急死你!佳人无声,我我我……我怎么说话顺溜?”
端木焱问:“你磕不磕巴,与佳人什么关系?”
公羊刁刁道:“你不懂。”
端木焱问:“我不懂,才要问你。”
公羊刁刁道:“与你何干?!”
秋月白道:“讲重点。”
公羊刁刁这才认真道:“第一次诊,她她她……她乃处子之身,并无大碍。第第第……地二次诊,时隔两天,却诊出她有有有……有身孕。而今,第三次诊脉,不见孕像,身子却非非非……”
闻听此言,端木焱和秋月白的心都是一沉一痛一疑一惑。
不待公羊刁刁将话说完,端木焱开口打断他,道:“闭嘴吧!”
公羊刁刁也不想将那些话说出来,这一次倒是没和端木焱起争执,而是乖乖闭嘴不语。他望着佳人的侧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公羊刁刁之所为被称之为神医,自然是因他的医术令人折服。然,三次诊脉的结果竟如此迥异,实在令人费解。
秋月白问:“第二次诊脉,她……可是处子?”
公羊刁刁点头,道:“不不不……不是……”秋月白和端木焱的呼吸一窒,公羊刁刁继续道,“……我怎能如此纠结,她她她……她为何怀有身孕?”
端木焱看向秋月白,道:“你想打死他不?”转而讽刺道:“依本王之见,还是换个大夫给佳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