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不是,不是,是小娃子他爸让我们割的,说是要熏苍蝇?”毛孩子疼的直咧嘴,赶忙解释。
“用这个熏苍蝇,你骗我吧?”野芹菜有毒性不假,可还没听说有谁弄来熏苍蝇。
刘军浩对这东西记忆很深,小时候有段时间不喜欢吃饭,大人们说他得了“食气”,也就是现在的厌食症。
当时刘老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个偏方:用野芹菜包裹在大拇指根部,据说这样可以治疗食气。
于是乎老爷子从外边挖了一大团野芹菜捣碎,睡觉前给他包上。整个晚上刘军浩哭天喊地,只觉得手掌火辣辣的疼。等第二天早上拆开纱布,发现野芹菜已经把皮肤烧烂,连肉也烧掉一大块。
刘老头吓一跳,赶忙把孙子往医院送。医生听完受伤原因后直斥他胡闹,说野芹菜是毒药,根本不能乱用,末了要把刘军浩送到病房输液。
刘军浩哭着闹着不让,最后还是刘老头买几块钱的煎包把他哄住。
“我们也不知道,我爸让割的”小娃子几人纯粹是觉得好玩才上山。等他们听说刘军浩要挖狗朗头,立刻来了兴致,纷纷帮着挖。
半个小时的功夫,就给刘军浩他们挖了半提篮。
下山回家,刘军浩这边还没歇口气,村里已经有人打电话过来让送几斤黄鳝。
他正有跟小娃子等人看热闹的心思,立刻提小半桶黄鳝送过去。
大娃子家门前有两株几丈高的毛枸树,往年这毛枸树半死不活,上边稀稀拉拉长几片叶子。如果不是害怕锯倒砸到两边的房子,大娃子早把这两棵树当柴火烧了。
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棵树枯木逢春,长的异常茂盛,毛枸蛋子结的出奇多,沉甸甸差点把树枝压弯。为此还引来不少游客到树下拍照留念。
现在这个时候,毛枸蛋子变得通红,引来无数苍蝇、黑金龟子在上边安家落户。中午离八丈远都能听到嗡嗡的声响,毛枸树下几乎成了垃圾场,到处脏兮兮的,大娃子每天扫几遍也不管用。
这么多苍蝇,引得大娃子家也遭了秧。一天到晚屋里都有苍蝇光顾,买的粘苍蝇纸半天能粘的满满的,就这还是苍蝇不断。
无奈他才想出熏苍蝇的招数,打算来场歼灭战,彻底把这些烦人的东西消灭掉。
刘军浩离的那树还有十几米远,就听到嗡嗡的声音不断传来,好像开万人大会一样。
他站在树下抬头朝上边瞅了瞅,只见一根树枝上爬满黑金龟子,连树枝都压弯了。
这树太高,根本没办法上去打药,只能用烟熏,不过这个有效果吗?刘军浩纳闷的问起大娃子。
烟最少要熏几丈高,到上边已经散的七七八八。再说那些苍蝇又不是死物,真被熏到肯定会飞走的。
“放心吧,管用。以前咱们村有个大厕所,一到夏天厕所里蝇蛆到处都是,很恶心人。但是只要弄些野芹菜叶扔到厕所坑里,泡上半天,能把蝇蛆全部毒死,比农药还好。”大娃子对此有经验,他指挥着一群熊孩子把野芹菜准备好,然后让他们退后。
“小浩,一会儿帮我添野芹菜,咱们两个换替班来,一个人受不了”最后大娃子又给他弄了个口罩带上。
刘军浩很快知道一个人受不了是什么意思,硬柴点着,他刚往上边加了几把野芹菜,立刻浓烟滚滚。相隔两三米远,还觉得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入鼻孔,那口罩根本不管用,连打几个喷嚏才好些。
两人赶忙把野芹菜堆上去,等退到七八米外呼吸到新鲜空气,顿时觉得身心舒畅。
人尚且如此,更别提树上的苍蝇。很快嗡嗡声四起,树上的苍蝇全被折腾起来,整个一群蝇乱舞……好像无数轰炸机在头顶盘旋,继而扎着跟头哗啦啦朝下落,好像下了场小雨。
“快看树上是怎么回事儿?”毛孩子一声惊呼,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地下转到树上。
只见树半腰一个拇指粗的洞中钻出几条乳白色的虫子,每条有小拇指粗细。这些虫子排成长队,惊慌失措的朝树梢爬去。
“那是天牛的幼虫,”这个刘军浩倒是认得。这东西主要长在树干里边,只要看到树干上有黑褐色的弄起或者有木屑的蛀洞,十有**就是天牛幼虫钻的。
别看这东西不起眼,但是生命力特别强,即使呆在干枯的树干中也不会饿死。农村经常有用了十几年的木头家具里边突然钻出天牛,就是天牛幼虫忽然羽化的原因。
没有想到这野芹菜如此厉害,竟然把它们也熏出来了。
更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边,本以为树干中有十来只天牛幼虫已经了不起,谁知道洞中的白虫子越爬越多,最后竟然有七八十条,白刷刷的在树干上四处逃窜,很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