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两人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即便如此博尔齐娅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她起身坐在床上用手抹了两下脸,看着将手盖在脸上似乎还在睡觉的斯内普,摸过睡衣在被子里穿上起床。
斯内普睁眼的时候恰好看见她走出去的背影,不一会儿,就可以闻到楼下飘来的浓郁的早饭香。
于是他也没有什么犹豫地就起床了。
斯内普一边用叉子挑着盘子里的煎蛋,一边随手翻翻手边的预言家日报,余光偶尔瞥见博尔齐娅,发现她又打了个哈欠。
于是他起身到左手边的柜子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一瓶精力剂,在博尔齐娅的咖啡杯里滴了几滴。
他一边拧上瓶塞一边低声问:“昨晚没睡好?”
实际上他们入睡的时间并不晚。
博尔齐娅拿起杯子喝了两口,声音带着倦意回答道:“我还是习惯洗个澡,当时太累了也没在意,可是习惯这样东西像是烙印在了人的脑子里,它不肯入睡。”
那个魔咒似乎被否定了,斯内普有些遗憾。
“我把剂量算好了,你把这杯咖啡喝了,精力剂的效应足以支撑你过完今天。”
说完,他离开只剩空盘子的桌子,转身去拿外套。
博尔齐娅才想起来他们约好周末要到古灵阁去一次。
斯内普是第一次等女人出门,他从前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也不愿做这样的蠢事,但实际上他坐在沙发上,已经把今天报纸上的中缝广告都看完了。
他有刻意放慢阅读速度,可惜实在慢不到哪儿去。
于是他又频频望向楼上,不要说是人了,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终于,他决定去二楼一探究竟。
“西弗勒斯,来的正好,给我拉下拉链。”博尔齐娅很熟稔地一甩头发,将后颈和背全都露出来,示意斯内普来帮忙。
斯内普却皱皱眉,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是博尔齐娅做这样成熟妩媚的动作似乎很老练,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抿着唇走上前去,捏住拉链拉上,一边问:“怎么这么久?”
博尔齐娅指指地上的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我在犹豫穿哪双鞋?”
一共才几双鞋,需要挑那么久?这问题斯内普没有问出口。
不过他换了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外出会穿袍子,没人会注意你的鞋子。”
博尔齐娅整整身上的长裙,在全身镜前叉着腰转了几圈:“有时候穿着得体可不是光为了给别人看,而是让自己更有信心。”
然后她似乎打扮妥当了,过来挽住斯内普的胳膊娇笑道:“而且西弗勒斯你要知道,哪怕我不穿袍子,人们也不仅仅会盯着我的鞋子看。”
周末的古灵阁业务繁忙,极大的大厅里两排妖精正在辛勤工作,正中的服务台上一个长满褶子的老妖精正带着夹鼻眼镜,用令人极不舒服的眼光审视来来往往的每个人。
博尔齐娅镇定自若地和斯内普穿过长长的过道,站在台前让老妖精打量。
而这老妖精似乎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定定地把他们看来足有五分钟。
“斯内普先生还有斯内普……太太?”
斯内普递上自己的魔杖,然后示意博尔齐娅也这么干,点点头道:“是的。”
那老妖精推推自己的眼镜,细长的手指先是摸摸那根长而匀称、深沉古朴的桦木魔杖,又打量了一眼边上细长玲珑的血玫瑰藤做的魔杖,倒是和它们的主人一样风格迥异。
妖精把魔杖还给两人,叫来一个低级办事员,让它带着客人去里面的等待室。
那小妖精态度要谦恭得多,深深地弯了下腰,对两人说道:“两位跟我来。”
博尔齐娅看着等候室门前的vip字样,一时无言。
“斯内普先生,请问您究竟有多少财产?”博尔齐娅半真半假地调侃道。
“一万金加隆就是古灵阁的vip,不过vip也分等级,我是末等……”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我们一样都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干活,你应该很清楚底细。”
博尔齐娅是知道两人这方面的底细没错,因为相差不大,只不过她没有斯内普那么能省,或者说能赚就是了。
于是她移开目光,状似很悠闲地打量等候室里华丽的布置。
时间不长,一刻钟后就轮到了他们俩。
办事处的房间很小,和大厅不能同日而语,进门后对面有张办公桌,桌后是个看上去很老成、却面无表情的妖精。
它照例核实了两人的身份,知晓两人是来办夫妻合同即账户授权事宜时,从身后架子上成山的文件堆挑出两卷,随机摆在两人面前。
“例行手续,古灵阁夫妻业务的传统,以避免貌合神离的婚姻带来的经济风险。”
博尔齐娅倒是闻所未闻,先不说曾经她的丈夫都是大富之身,绝无可能让她共享他们的金库。
不过在百年之后,看在她或安分或是极能持家是个好主妇的份上,还会留下一笔可观的遗产罢了。
而现在,她更不可能去觊觎斯内普这样的单薄身家。
博尔齐娅毫不在意地打开自己面前的羊皮卷,发现是让自己说明伴侣的基本情况和喜好,她斜眼瞄瞄斯内普那份,发现是让他写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