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陆爱国一拍脑袋,糊涂,原来是自己只顾着说事情机密而忘记说是好事坏事了,这才害的亲妈担心,真是太不应该。
另一头陆二伯对陆二伯娘笑道,“这下可以安心了吧,不管是什么事,反正是好事。”
陆二伯娘这才松了口气下来恢复了笑模样。
次日大早,陆爱国特地安排了来接,并且将要护送陆二伯和陆二伯娘上京城的人和车子很快到了榆树村。
陆大伯和陆大伯娘笑着把人送走,如今他们大房留在榆树村住的也只剩下他们老两口了。两人跟陆二伯娘一样都习惯了留在榆树村,不愿意跟着儿孙们去大城市。
苏家。
中午苏老六扛着锄头从地头回来,一进家门看见陈菊香正在院子里,坐在板凳上佝偻着身子在费劲的搓洗衣服。
顿时刚才在路上被人嘲笑一把年纪了还要下地干活,不像陆二伯和陆二伯娘似的早上就又被车子接到京城去过好日子了的时候,自个不得不硬生生憋起来的那口气又迸发出来。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倒霉婆娘,自己何至于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要自己下地,还不是早就跟村里其他大部分人一样过上那种住着好房子,雇人种地,自己整天逍遥自在的喝几口小酒,跟人下下棋,唠唠嗑的神仙日子了?
想着想着苏老六就红了眼,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还算是理智在,丢下锄头,冲过去一脚把陈菊香踹翻在地上。
“你个懒婆娘,这时候还在磨磨蹭蹭的洗这个,你咋就不知道早点爬起来先把活干完了?”
看陈菊香滚在地上抱头哀叫,苏老六不止没有停脚,反而心里涌起一股快意来,又连着踹了好几脚犹觉得不过瘾,他抓起墙角的扫帚继续对着她又是劈头盖脑的打,边打边骂骂咧咧的。
陈菊香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地哭着求饶,“不敢了,我不敢了。”
她哭的鼻涕眼泪和着地上的尘土都在脸上糊成一团,看起来狼狈又恶心人。惹得苏老六更是火冒三丈,下了死力气打到自己脱力了才喘着气停手,还不忘记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扫把星搅家精,要不是被你带累了我们苏家能这样?”
苏家的其他人听到动静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一下的。
对陈菊香三天两头的被打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没出来踹两下已经是好的。平时他们谁遇上心情不好也会拿陈菊香吼两声发泄发泄。
苏家,就连陈菊香当初最宠爱的小儿子和孙子都开始把她当成仇人看。
苏花儿也已经很久不回娘家来。陈菊香也一点不愿意她回来,因为现在她一回来也成了陈菊香的“灾难日”。
陈菊香的名声烂大街,连累的这些年婆家人对苏花儿怎么也看不顺眼,她在婆家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一回来那恶气不发在陈菊香身上发哪里呢?
苏老六发泄够了,吼陈菊香去端饭过来,自己径直进了堂屋坐下来等吃饭。他进了堂屋,原本不见踪影的苏家人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陈菊香蓬头垢脑的开始把饭菜摆上,摆完了她自己咽了咽口水,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回到院子里继续洗衣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吃饭她已经不被允许上桌子了,只能等大家都吃完,她再把每个人碗里的剩饭刮一刮跟剩汤剩菜混在一起吃掉。
要是哪天儿媳拿出来的米少了点,或是谁的胃口好不剩下饭了,她就只能饿着。
陈菊香忍不住摸摸肚皮,只盼着一会大家能多少剩下点,昨天一天她吃到嘴里的饭菜就少得可怜,今天一早上她不到四点就起床干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