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秉南的加入,王级军的训练很快便进入正规。
五色练军法以及五方磨盘阵,作为李秉南最拿手的绝技,自然成了训练士兵的最好选择。
其实在李秉南来此之前,孟离就已经用过五色练军法,只是与李秉南相比,他的练军手法还差些火候,并不足以发挥出五色练军法的真正威力。
相比之下,作为五色练军法的完善者,李秉南对这套练军法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
即便是一万人的军队,也能如臂指使。
当然,练军也讲方式方法,像此等大规模的练军,之前的方法便不再完全适用。
尤其是布条佩戴的地方,也要换一换,不能只佩戴在左臂和右臂这两个地方。
以他们王级军为例,一万人的方阵即便一百人为一排,一共也要一百排。
五色为一组,光是佩戴标识的地方便要有二十处,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解决这一情况,李秉南在五色练军法的基础上又加以翎羽,作为标记。
所有士兵,在佩戴五色布条的基础上,头戴五色翎羽。
如此一来,一万人的队伍便被分成五大组。
在保持每排一百人的情况下,每组的排数便缩减到二十。
如此一来,佩戴五色布条的位置便只需要四处。
为头、颈、胸、腰。
编排方阵是练兵的基础,当方阵组建完成之后,军队便可开始训练。
这个时候就要用到指挥军队的器物。
指挥大规模的军队作战,与小队作战自然有所不同,如何保证指令准确无误地传达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在南唐军中,传达指令的器物分为四种。
鼓,钲,旗,铃。
兵法有云,击鼓则进,鸣金则退。
各器物的使用以及使用方式的不同,都会产生不同的指令。
如击鼓前进,击鼓的次数及快慢的变化,决定了前进的距离和速度。
鼓响则进,鼓停则停。
与鼓恰恰相反,钲则为退之物,所谓鸣金收兵,说的便是此物。
除此之外,旗指方向,铃为传令所用。
在战场上,只有各种器物相互协作,才能发出完整的指令,要想士兵适应各种指令并快速作出行动,便需要大量时间来进行训练。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因为传达指令的复杂,孟离的传收符箓才会大行其道。
对于自己的军队,孟离自然不会吝啬,立刻拿出大量符箓用于训练,得到传音符和收音符的李秉南如虎添翼,训练速度突飞猛进。
一连半个多月,在李秉南的训练下,王级军军威愈盛。
眼看着训练效果逐渐提升,就连素来桀骜不驯的李司都为之震惊,不禁对李秉南心生敬佩。
这段时间,李司作为李秉南的助手协助训练军队,后者的治军手段当真让他大开眼界,让他这个参军十多年的老兵耳目一新。
如果说,孟离是从个人武力上将李司压倒,那么,李秉南就是凭借自身的治军才干使其折服,是真正的五体投地。
这一日,李秉南将操练的工作交给李司后,来到孟离的营房。
比普通营房要大出一倍的主将营内,孟离正坐在桌前制作符箓。
在将练军的工作交给李秉南全权负责后,他的日子总算清闲下来,利用这段时间,倒是制作了不少符箓。
即是补充练军的消耗,也要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如今两国都未完全准备妥当,大战还未开始,可谁又说得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
有备无患总不会错。
看到李秉南,孟离将刚刚完成的传音符放在一旁,指着这一屋的狼藉道:“我这里有些乱,你请自便!”
李秉南在孟离对面坐下,苦笑道:“你这个甩手掌柜,倒是会享清闲。”
孟离摆手苦笑道:“你这个说法我可不认同,咱们两个以后明确分工,你负责操练军队,我负责上阵杀敌。我现在清闲只是因为战争未开。”
李秉南撇嘴道:“寒冬时节,两国交战的可能有多大?”
孟离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我还能再多清闲几个月了?”
“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吗?”李秉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看得孟离心里发毛。
“你想干什么?”少年郎身体向后,背部紧紧贴在椅子上。
“行了,没这个时间跟你逗。”李秉南神情一肃道:“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我深知王级军的潜力有多强,最近几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将军队实力全部发挥出来,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想法。”
听说是军队的事情,孟离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正襟危坐道:“咱们这里你才是练兵的行家,我洗耳恭听。”
李秉南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在孟离这里,他总是能得以慰藉,找到属于自己最大的价值。
只见他伸手一拂,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清空。
“唉唉唉……”
孟离双手停在半空,看着自己被拂得东倒西歪的制符用品,心里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