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彼得佩迪鲁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第二天一早我在礼堂见到了德拉科,告别了爱丽丝,我坐到德拉科旁边,低声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德拉科端起泛着荧光的高脚杯朝我一抬:“一切顺利,亲爱的。”
我皱眉看着他一副荡漾得不得了的样子:“邓布利多打算怎么处理他……我是说那个谁。”
德拉科高深莫测地挑挑眉:“谁知道呢?”
……我真心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欠扁,很想把书朝他砸过去,但是我忍住了,因为他悄悄塞给我一样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面镜子。
“双面镜,晚上再说。”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我悟了,点点头,把双面镜装好,开始吃早餐。边吃边看课表,今天是上午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和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下午是海格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我依稀记得这节课上会出点什么事,但具体的情况因为时间太久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索性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吃完饭,和德拉科一起朝魔法史的教室走去,一路上德拉科显得很兴奋,端着一副优雅高贵的架子模仿着罗恩韦斯莱,用马尔福式的咏叹调吟唱着:“哦~斑斑,我的斑斑,谁看见了我的斑斑~斑斑啊,为什么你偏偏是斑斑呢?否认你的本身,抛弃你的姓名吧,为了我!”
……真像,也真恶毒。我正因为他滑稽的表演而忍俊不禁的时候,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哈利赫敏还有罗恩韦斯莱。当事人来了,德拉科自然收起了那副可笑的架子,重新恢复了高贵优雅的贵族做派,目不斜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德拉科是不是也和哈利一样是麻烦体质,因为虽然他没有去挑衅哈利,但是对方却来挑衅了我们。是的,挑衅我们,不是德拉科自己。
罗恩韦斯莱很愤怒地冲我瞪眼:“嘿,希特勒,我记得你养了一只猫对吧!”
我眨眨眼,很无辜地看着他:“是的,韦斯莱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哈利为难地拉着罗恩的袍子,想让他友善一点,但失去了心爱宠物的罗恩怎么可能友善呢?他看样子很想冲过来跟我干一架,幸好德拉科拦在了我面前。
德拉科单手插兜淡漠地看着罗恩,用他那冷漠拖长的声调说:“我以前听说有一种病是因为长期感受不到社会和家庭的关爱造成的,本来我还不太相信会有这种病,毕竟我接触的都是正常人,但是现在看见了你,我就全明白了,韦斯莱。”
此话一出,周围霎时陷入沉默,罗恩显然没反应过来,哈利皱眉上前道:“马尔福,这不关你的事,请你闭嘴。”
德拉科嘴角一勾,身高上的优势让他颇有俯视哈利的架势,他揽着我的肩膀,认真地问:“哦,波特,难道你认为韦斯莱先生拦住了我的女朋友大呼小叫这不关我的事?波特,我原以为你被摄魂怪吓丢了的只有礼节,现在看来还得加上一个脑子。”
哈利顿时面如菜色,罗恩已经在掏魔杖了,赫敏紧张地看着周围,生怕这时候有哪个教授路过。
我吸了口气,扯了扯德拉科的衣袖,他低下头与我对视,我朝他使了使眼色,他表情变幻莫测,须臾之后冷哼一声拉着我去上课了。
身后的罗恩被赫敏拉着没有追上来,哈利看了我两三眼,带着罗恩离开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这节课是占卜课,在这节课上特里劳妮预测出他即将会有不详,我真庆幸斯莱特林这节课不用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德拉科,你真是棒极了,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会看懂我的意思,不和他们继续吵架。”我在椅子上坐好,兴冲冲地表扬德拉科。
德拉科冷笑一声:“你对我抱有太美好的幻想了,我只是看时间快要上课了才离开的,我可不想因为一群蠢狮子而迟到。”
我连连点头:“好吧好吧,你是对的。”
就这样还算平静地过了一上午,午饭过后我和德拉科还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昨天晚上的雨已经停了,碧空如洗,空气清新,微风拂过面颊,让人感觉心神俱佳,当然,如果没有遇见一群格兰芬多的话。
“为什么我要选修这门课呢?”德拉科怅然地吟诵着,“梅林啊,这个地方要完蛋了,这种蠢人教学,要是告诉我爸爸,他一定会发大火的。”
我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罗恩,又看了看站在前面小屋边的海格,头一次赞同了德拉科的言论,事实上我觉得海格这个教授更适合去当教主……一群神奇生物的教主。
海格见到我们基本都到了,便领着我们沿着边缘朝禁林里面走去,走了差不多五分钟,他停下了脚步,我看了看周围,这是一片围场似的地方,空旷破败,什么东西也没有。
“大家都到这道篱笆边上来。”海格高声道,“站到你看得见的地方,然后打开书本。”
德拉科看着手里的书皱皱眉,瞥了我一眼,将我斜挎在肩上的书包拎过去挂在他的肩上,才说:“像你在书店那样拍书脊?”
我只觉得肩上一轻,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他的问话就传到我的耳中,我点点头:“捋捋书脊就可以了。”
德拉科一边照做一边撇嘴:“真聪明,给我们想撕掉我们手的书。”
我耸耸肩,没言语。在我和德拉科打开书的过程中,海格已经教了别人怎么打开书,我感觉到有一股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好奇地看过去,正对上哈利没什么情绪的注视,他见我看他,瞬间低下了头,整理着手里的书,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梅林啊,看看那个蠢货都弄了些什么东西过来。”
德拉科的惊呼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十二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正朝我们走来,我瞬间想起了被我遗忘的那件事,德拉科会在这节课上受伤!
我下意识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他低头望向我,见我一脸紧张以为我害怕了,便揽着我朝后退了几步,高尔和克拉布挡在我们面前,我和他一起靠着篱笆后面的石墙。
“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德拉科像揉宠物一样揉了揉我的头发,唇角微扬,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我瞥了他一眼,刚巧看到他肩上挎着我们两人的书包,手里还拿着个头很大的书,这些使他本就纤细清瘦的身子显得越发单薄,此刻他将我护在身边防止我出事的样子让我将他不太好听的话都抛在了脑后,恹恹地倚在了他身边。
“这节课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就好,什么都别做知道吗?”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提醒道。
德拉科挑挑眉,凑到我耳边笑着说:“你就这么害怕这些丑陋的大畜生?”
“……好吧,就当我怕他们吧,就在这呆着,哪也别去,行吗?”
“当然。”
舒了口气,再看向前方时哈利已经骑着那只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飞上了天空,像人猿泰山一样绕了一圈之后回到了空地上。我警惕地看向德拉科,他虽然跃跃欲试,但仍然稳稳地站在我身边,手臂圈着我,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没有要上前的意向。
我正想松口气,就看到高尔回头望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对他挑挑眉,他立刻咧嘴笑,上去挑衅了。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高尔被巴克比克爪子一扬挥倒在地,他在草地上翻滚着,长袍上现出块块血迹,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梅林啊。”我下意识冲到完全茫然的海格身边大声道,“快带他去医疗翼,你想让他死吗!”
海格被我吓到了,连忙上前制止了巴克比克更加危险的动作,然后抱着高尔迅速地朝医疗翼跑去,德拉科白着一张脸站在我身边,低声道:“我们去看看他。”
我皱皱眉,显然高尔上前挑衅是德拉科授意的,他虽然没明说,但也做出了鼓励的神色,他现在心里应该也很内疚吧,所以说干嘛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老老实实呆着不行吗?
有点烦躁地跟着德拉科朝医疗翼走,事情搞成这样保护神奇生物课也上不成了,没必要再留在这。
德拉科似乎感觉到了我不太高兴,警觉地问:“你怎么了?”
其实我心里感觉很复杂,德拉科这种幼稚的好胜心很容易让他在今后的道路上吃亏,而在我记忆中的hp里他也的确因此吃了很大苦头,我希望他可以改掉自己的毛病不至于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但又因为他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而感觉前景渺茫。
我喜欢他,我不想让他出什么事,更不希望他因此受到伤害,虽然这次受伤的是高尔,但难保下次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不会出点别的什么事,我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边,他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可是我又自私地认为他不过才十三岁,对他要求这么高真的好吗?
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我在心里拼命为自己的智商捉急,毫无疑问,我的智商一定有问题,在这件事情上我的想法矛盾愚蠢得跟二逼没两样,纠结一些本来很简单的问题。但我又觉得自己在生活和学习上智商都没问题,毕竟在很多方面我还是很有天赋的,比如吵架。
“我没事,不过德拉科,能不能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我还是没忍心把幼稚两个字说出口。
不过德拉科何其聪明,很快脑补了这个词,他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你是在为这件事可能会危害到波特和那个蠢货海格而跟我生气吗?”
我瞬间瞪大了眼,这孩子的脑回路真是……“我认为我更可怜无辜受伤的高尔!”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薄唇抿得没有一丝缝隙,他没搭理我,估计是觉得谈论这种问题很掉价。
他不吭声,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路无言地到了医疗翼,高尔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据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愈合,但是高尔在德拉科的暗示下开始装病,装作一副受伤很重的样子。德拉科表现得很明显,他似乎想让海格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我看了他一眼,跟高尔道别,从他肩上拿回书包独自离开了医疗翼。
回到寝室,我将东西整理好,将头发扎成马尾,跟着爱丽丝去礼堂吃晚饭。
我们到达的时候礼堂里已经有很多人在了,我下意识看向教师席,海格不在那里。我又看向格兰芬多长桌,哈利一脸菜色地吃着饭,罗恩阴郁地说着什么,赫敏则是紧皱着眉头。
“艾达?”
爱丽丝叫了我一声,我这才发现我居然走神了,尴尬地冲她笑笑,两个人一起走向了斯莱特林长桌。
德拉科安静地坐在一群斯莱特林中间,听着他们兴致高昂地对高尔受伤的程度添油加醋,精致的眉毛靠在一起,显得漫不经心。
“你今天不和马尔福一起坐吗?”爱丽丝见我坐到她身边,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低着头抹果酱:“那里人太多,空气不好,我想我在这里比较舒服。”
爱丽丝担忧地望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吃着饭。
德拉科也看见了我,对于我选择远离他,他也没有做出把我拉回去这种看起来很不马尔福的事,他只是时不时就用那双冷漠的灰蓝色眸子朝这边看,看得我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匆匆回了寝室。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德拉科有错或是对他有什么不满,我只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更倾向于哪一种做法,一方面我担心他因为这点小性子吃亏受伤害,一方面我又不觉得他能迅速改掉这些多年的坏毛病。我是自己在跟自己生气,矛盾的情绪让我心神不宁,我怕我会因此跟他争吵,所以暂时远离了他,毕竟他其实也没什么大错。
而就在我因为这件事而烦躁郁闷的时候,一件更让人纠结的事情发生了。
我非常好奇德拉科是怎么跟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说斑斑这件事的,因为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教授都变得怪怪的,前者还好,顶多也就是三天两头地叫我去他办公室问我爱不爱吃蛋糕,后者就很难办了……
看着魔药作业上面那个大大的t,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搞错了吧!把别人的成绩算到我头上了吧!
“艾达,你居然得了个t……”爱丽丝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的作业,她的作业明明写得比我的差得多都得了个e,可是我居然得了t,这实在让人很费解。
德拉科和我冷战了一两天,不过他似乎hold不住了,凑到我身边蹙着眉头盯着我的作业欲语还休:“你……怎么会拿到……这种成绩?”
我焦灼而烦躁地把手里的作业塞进书包里,面无表情道:“这件事情的答案连我自己都想知道。”
据德拉科说,他只跟斯内普教授传达了一下在斯莱特林车厢抓到了一只非常长寿的家鼠,从学术角度上表示了一下对于非魔法生物可以活这么久的震惊和不解,顺便求了一下解释,然后就被斯内普教授给赶了出来。他知道斯内普教授后来带着斑斑去找了邓布利多,但不明白为啥这俩boss不找他麻烦,反而找上了我。
我苦恼地抱着头,我得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斯内普教授真的变了,自从开学以来他对于我来说变成了一个很和蔼淡定的人,请注意,是只对我。比如说我不管作业写成什么样,教授永远都是温柔地说“不错啊”然后淡定地给我一个t……
德拉科这个贱.人自从单方面跟我结束冷战之后就总是嘲笑我,说自己是教授的宠儿没有之一,每次都能得o……不过教授再宠你有什么用呢?教授又不会永远看都不看地给你t,教授还是喜欢我才这么锲而不舍地对我的……我找不到其他理由来安慰自己了呵呵呵呵……
痛苦,抑郁,我觉得自己快成神经病了,每次上魔药课我都会做好被痛骂的准备,我以为教授一定会把我骂的连巨怪都不如,这导致我熬药水的时候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时时刻刻准备抱着教授的大腿痛哭:对不起!教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教授!请不要再给我t了教授!我不想留级啊!
……但是教授连这个痛哭的机会都没给我,他从来不会朝我喷洒毒液,每次都会温和地说做得很好啊,颜色不错嘛,很有前途哦,然后再淡定地给我一个大大的t……
梅林啊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作为一个中二病患者让教授理解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万一真留级了怎么办啊!万一没法毕业我要怎么跟我爸妈解释啊!难道告诉他们教授你因为一只老鼠的关系故意给我下绊子嘛!
在我终于忍受不了拦住了教授大人陈述自己的担忧时,斯内普教授冲我微微一笑,柔声说:“希特勒小姐,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收起那些想法吧,反正不管你做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给你t以外的成绩,这些都没关系的。”
………………是的,我留级我没法毕业这的确和你没关系啊教授!
在又一次邓布利多校长让我去他办公室吃蛋糕的时候,我痛诉了斯内普教授的教学制裁,邓爷不过是微微一笑,给我加了点甜得腻死人的饮料,温和地说:“哦,我的孩子,不要那么紧张,西弗勒斯可能是因为一些旧人旧事才会心情不好,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会恢复了。”
“可是为什么单单针对我啊校长tat”
“……哦,这可能是因为马尔福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不好下手,所以就拿马尔福的女朋友下手了吧,嗯,这个叫什么来着……‘如果没有钱可以拿喜儿抵债’?”
尼玛邓爷你还看过《白毛女》啊!您真博学!我早就怀疑教授看穿了德拉科的谎言了,他肯定知道是我抓住的斑斑,他在经历过亲手把自己恨了n年的敌人解救出阿兹卡班这件事之后教学制裁我真的非常合理啊!不过这些话我绝对不能和邓爷说,虽然他一脸很期待的样子,但我绝不会向*他倾诉的!
“那么我先走了校长先生,今天的果汁很好喝,我想我现在很需要这些甜食,这会让我的心情好一些。”既然生活很痛苦,就只能在味觉上寻求滋润了,我已经堕落了堕落了堕落了……
邓爷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想和我说什么,我想他也在怀疑彼得的事和我有关了,我怎么可能是这只老蜜蜂的对手?于是我迅速地说了一句话,然后邓爷就默默无语两眼泪地放我走了并且再也没有请我来过。
我对他说:“校长先生,事实上我真的非常崇拜您,因为我最近在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和《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我看到您的功绩,看到您在‘1945击败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您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的神,我的信仰,我的人生目标……”
邓布利多嘤嘤嘤嘤_
关于彼得佩迪鲁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第二天一早我在礼堂见到了德拉科,告别了爱丽丝,我坐到德拉科旁边,低声问他:“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