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情况还是没能保持下去。
这天下午是两节连堂的魔药课,授课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同时他也是院草的教父。斯内普教授对院草十分偏爱,这连白痴都看得出来,所以他特别关注我们这一组是很正常的。
在开学到现在直到一秒钟之前我都没有在魔药课上出过错,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一小部分是因为斯内普教授的毒舌要比德拉科厉害得多,我那玻璃心承受不了,所以我一直都很谨慎,但是今天……
我恨邓布利多。
我恨他为什么要安排那么多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更恨为什么格兰芬多有那么多坩埚杀手,也恨德拉科胆子居然那么大,敢在魔药课上动手脚,最恨救世主为啥就坐在我的隔壁……
我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感觉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坚强地站着,就是表情有点扭曲。
德拉科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有被波及到,包括救世主和韦斯莱那一组,连他们都安然无恙及时躲过了爆炸,只除了专心致志熬制魔药的我。
我这个人学习还是挺认真的,一熬起魔药来就没办法分心,所以我就很无辜地为他们的错误买了单。
“如果希特勒小姐的大脑没有跟着坩埚一起炸掉的话,那么你可怜的教授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很喜欢站在废墟里面,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斯内普教授柔滑的声音流淌而来,随着他魔杖的挥舞,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除了我。
教授,你干脆直接连我也清理一新了吧,与其让我留在这看你那张阴沉沉的脸还不如让我去死,妈妈我怕,我要回家tat。
“你、你没事吧?”哈利紧张地凑到我身边,看着我被烫得血肉模糊的手臂,脸都绿得跟眼睛一个颜色了。
“看上去应该还活着。”斯内普教授走到我面前,对着我的手臂念了个止痛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对德拉科道,“马尔福,立刻把你这位可爱的小同桌送到医疗翼去。”
……其实院长你的心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你现在是最理智的,还知道要把我送医,院长我决定今天开始拥戴你!
“顺便告诉你,希特勒小姐,你刚刚为你自己争取到了一周的禁闭,地点是我的办公室,因为你那像被巨怪占领了一样的脑子和比伟大的救世主还要迟钝的反应。”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赶忙拽住被现状吓傻了的德拉科,哀嚎道:“你能不能等把我送到医疗翼再发呆?!”
德拉科猛地回神,犹豫了一下给了我一个公主抱,一路朝医疗翼飞奔而去。
我安心地靠在他仍显瘦弱的怀里,鼻息间弥漫着淡雅的香味,这小子怎么这么小就开始用香水了?这是我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医疗翼里很安静,我手臂上的烫伤已经处理过了,表面上看不到任何伤痕,就是还有些酸疼。
庞弗雷夫人是一位尽职的校医,我刚醒过来她就发现了,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玻璃瓶走了过来:“孩子,喝了这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二话不说接过来一口闷了,庞弗雷夫人欣慰地看着我:“哦,我可怜的孩子,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那魔药苦得我恨不得龇牙咧嘴,我一直忍到庞弗雷夫人的身影全部消失才敢表现出来,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总算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然而,还不等我舒服地抱怨一下,床边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脑袋,一个戴着眼镜,长着一双祖母绿眼睛的男生的脑袋……
我下意识就要尖叫,但下一秒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我认出了那个人,我哑着嗓子小声说:“哈利?!”
哈利像脱衣服一样脱掉了一件什么东西,全部的身子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他看我一脸好奇,体贴地解释道:“这是隐形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我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那件完全看不见的衣服,观察了一下就还给了他:“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哈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来看看你……之前马尔福一直在这守着,我刚刚才找到机会进来。”
我“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也没个椅子,总不能这么招待客人吧?索性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让出半个床位拍了拍:“坐吧。”
哈利愣了一下,然后脸红了,摸了摸鼻子,犹犹豫豫地站在那不动。
正当我要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像豁出去一样坐到了我旁边,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这个送给你,算是赔罪。”
我接过来摇了摇,这个动作是跟院草学的,那孩子接到礼物时总是习惯先摇一摇,不知道下一部是不是再舔一舔:“这是什么?”
哈利是个很容易害羞的男生,才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脸红了好几次:“发卡。”
我摸了摸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把盒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惊讶地发现那里居然已经摆了几个漂亮的盒子,大约是德拉科放在这吧,我也没多想,放好了东西就转头对他说:“谢谢。”
“不用不用,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哈利很自责。
这孩子比院草纯良多了:“这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你不用太自责。”我当然不会说这完全不是他的责任!如果不是他离我们这一组那么近,德拉科也不会妄想在魔药课上搞小动作!梅林知道他平时魔药课都躲在后面,今天为什么忽然跑到前面来了,还好巧不巧地呆在我旁边!
哈利傻笑了一下,没话找话:“你的头发很漂亮。”
“哦,这个以前不是这样的,它本来是金色的,但我把它染黑了。”
“为什么?”
我皱眉:“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样看起来比较亲切,或许是因为和我眼睛的颜色比较配?”
哈利透过昏暗的光芒打量着我的眼睛,离得很近,看得我有点心跳加速外加心头发虚。
良久,他收回视线认真道:“的确很配,你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我尴尬地想要后撤一些,这孩子完全没有退回去的觉悟,那就只能我自己来了:“是啊,随我爸,我爸就是黑眼睛。”
“你是德国人?”
“是的。”
“你以前在德姆斯特朗上学?”
“嗯。”
“我听说德姆斯特朗是教黑魔法的……”哈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也不是故意打断他的话的,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他,“哈利,你还是快逃吧。”
哈利不明所以:“为什么?”
“往后看。”
哈利转过头,德拉科背后灵似的站在他身后,吓得他往床上缩了缩,几乎半个身子压在我腿上。
“滚下来!!!!”德拉科的声音虽然已经刻意放低过,但那阴森森的语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哈利回头看了我一眼,连忙从床上跳下去:“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他随手一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越过帘子人就不见了踪影。
德拉科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走那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废话,穿着隐形衣你肯定看不见,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有今天全都是拜他所赐,我完全不想理他,至少现在不想理。
见我钻进了被窝,德拉科斜跨到了床边,坐在刚才哈利的位置上,甚至还比哈利更靠近了我一些,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混着他从外面带来的凉风吹到我脸上,惹得我一阵心烦意乱。
“这是圣人波特送你的?”他随手拿起桌子上唯一没贴着马尔福标签的礼品盒,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我保持沉默,窝在被子里不吭声。
“问你呢,希特勒!”
这个称呼真让人肉疼,虽然我很喜欢我的姓氏,但是被别人这么叫出来还是感觉怪怪的:“叫我艾达!”
德拉科笑了,哼哼唧唧地说:“蠢死了。”
你才蠢,你们全家都蠢!!还有:“你干什么又拿我的东西!”
这小子居然把哈利送我的发卡揣到了他自己兜里!一个大男人要发卡做什么?!
“圣人波特送的东西,没给你扔了就不错了,现在——充公!”
“你算哪门子的公?*!”我怒视着他。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难不成你想接受那个救世主的好意?别忘了你是斯莱特林!就算救世主肯和你交朋友,那些格兰芬多也不会同意的!”
我撇撇嘴:“我才没有要和他交朋友,谁稀罕。”
德拉科挑挑眉,完全不相信的样子:“艾达,你要知道,如果你接受了救世主的友谊,那就是在跟整个斯莱特林为敌。”
我觉得他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他所谓的整个斯莱特林指的根本就是他自己吧?
没心思跟他斗嘴,我随口道:“我才不需要一个疤头的友谊。”
我顺着他的心意羞辱哈利,可他看起来完全不高兴,反而拉长了脸,阴阳怪气道:“哼,疤头?你自己看看你那张脸配这句多没说服力……”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阴沉,“你在心里也没少编排我吧?让我猜猜都说我什么了?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近亲生的小孩儿?”
“……”不得不说,院草你真相了,但是,“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院草冷冷道:“好的!”
“好消息是有人来看我了,而且也是斯莱特林的,你可以和他结伴回去。”
“那坏的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坏消息是……斯内普教授,很高兴见到你。”
“……教父!”德拉科慌张地转过身,正对上斯内普教授意味深长地眼神,“我……那个……您这么晚还没睡啊。”
“啊,当然。”斯内普教授微昂着头垂眼俯视着德拉科,“我的教子他这么晚了居然不在寝室,刚好他的父亲我的好朋友要找他,所以我只好到这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那个荣幸见到他。”
德拉科冷汗出了一身,跳下床低头窘迫地站在那。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劳动服务一周,地点是我的办公室。”停了停,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和你心爱的小同桌一起。”
这误会大发了tat。
“那么,现在。”斯内普教授转身,“跟我回去!”
德拉科立马跟了上去,我幸灾乐祸地抱着被子看着他局促的样子,连被他连累进了医疗翼的事都不想计较了。
我是艾达.希特勒,但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艾达,而不是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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