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倒过得迅速。
卓斫本来还以为这陆祚必然是会找自己麻烦的,便不是不找,以陆九霄对他曾经的多般心思,他也不会怎么善待自己。
但没想到倒是他以小心人之心度君子了,这陆祚不仅没出什么乱子,还在短短三天内清掉了景王府所有的男宠,本来由那些人居住的屋子也暂时空了下来作为客房彻底清洗了一遍。
坐在景王府内只有他才能进入的内庭里,伴着这习习的凉风,卓斫难得的十分好心情。这庭院里本来种满了蔷薇花,据说是陆九霄最宠爱的一个男妾最喜欢的花朵,那每到三五月就怒绽的粉蔷薇,是陆九霄对那人最美的誓言。
甚至惹得满京城的年轻男男女都对那个得了陆九霄全部宠爱的美人心生嫉妒了,爱的誓言,这曾经的皇太子竟然是对一个男人许了永远。
天之骄子,得天独厚。
那种满粉蔷薇的园子曾经是那个男妾骄傲的资本。
而如今,卓斫却是将这一切彻底踩在了脚下。
那满园的粉蔷薇全部拔出换成了黄蔷薇,既是为了给那沈家看,也是为了给那知晓他迷恋沈云添笑容的他那七皇弟陆祚看。
永恒的微笑,想看到你永恒的最美丽的笑容。
黄蔷薇的花语已经彰显了他的心意。
卓斫其实对这沈云添的样貌期待的很。
自己笔下的拉克西米是个货真价实的美艳女王,和笔下的相差无几甚至更加优秀,沈云添这样的才女佳人,想必就真的如同中国历史上的古典美人一般了吧?
这样一想,他不觉好奇心加深,难耐了。
按照笔下的时间段,今天沈云添应该也会去武阳寺上香。
她是个极虔诚的,经常隔三差五的去上香,也总是能在那武阳寺遇到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陆九霄和她的初遇就是今天,当然,文中他还没有遣散男宠。
卓斫被自己弄的心痒的不行,在自己的顺从下,从容的叫起随从,就这么出府看美人去了。
这水乡里养出来的女子,想必也是极温润如玉的。
街上各处的叫卖声倒是新奇的很,在拉克西米的时代,正处于战乱,各个国家刀剑相向,没有哪里是这般平静安宁的,自然也不可能同这里的老百姓一样在大街上用各种吃食玩物吸引着过路行人的视线。
“王爷?”侍从玫仁笑着靠近他的耳垂,轻吹了口气,“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漂亮少年?您可真伤我的心。”嘴里说着多么多么的吃醋嫉妒,可这英挺少年淫邪的面孔却没有表露半分,依然萦绕着笑意。
卓斫这才明白走时管家说的没有看到小美人也没关系是什么意思,要狂呼叫羊驼了好么!
鉴于自己一贯的品性问题,卓斫真的不想再这大庭广众做出影响自己声誉的行为,但是,我了个去,为什么过路的都完全是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样子,懂你妹的懂!
卓斫僵硬着脸拍开他,正气凛然的说道,“我既已决定去沈三姑娘为妻便不会再做这欺女霸男的恶事,你莫要再有这种行为了,否则,我必不轻饶!”
玫仁美眸含泪,一张俏脸蛋伴着那盈盈泪水,即便是知道他是男人的围观群众都不免对这突然变得毫不怜香惜玉的景王不忿了。
“你也不必这般表情,倒像是本王欺侮了你,你必须清楚,本王既然愿意为了沈姑娘遣散府里后院的所有人,那么也可以遣了你。”
卓斫冷着脸,这时候再不表现出气势点,想必改日整个京城都得传遍他这景王竟然还要对这小小的随从做上什么了。
景王陆九霄的名声本就不好,不需要他再多去败坏了。
“是。”他嘤嘤的退在了卓斫身后。
卓斫冷眼扫了周围一圈,满意的看着他们一一移开视线。
为了不再拖延时间,影响和沈云添的初遇,卓斫不再慢悠悠的拉着马边逛边走,骑乘上快马,飞也似的朝武阳寺奔去。若不是一贯的高洁思想不允许他把这侍从丢在这儿一个人走,想必他定然不会管这污了自己的小子。
“景王爷。”
站在寺庙前看门的老僧两手相并,成“十”字状,安然的向他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