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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他进來,你回去吧,朕还有事同孝瑜说”,高湛给曹公公打了个手势,又跟安蝶悠说道。
“那安逸先行告退”,安蝶悠起身行礼便走了出去,迎面走來高孝瑜,两人低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安蝶悠
在告诉他不必再为长恭担心了,高孝瑜了然朝她笑了笑就进了大殿。
“臣高孝瑜参见皇上”,孝瑜恭敬的行了个礼。
“起來吧,你我叔侄不必如此了”,高湛抬了下手免了礼。
“谢皇上,不知皇上宣臣侄觐见是为了何事?”,高孝瑜依言坐在了他对面。
“沒什么大事,先來陪朕走一局”,高湛并未直接说出目的,而是邀他对弈。
高孝瑜揣着心脏陪他下棋,心里捉摸着这个深沉的男子在想着什么,自他登基之后,他变的越发的深沉。
就连他这个自小一块长大的侄子都摸不透他的想法了,然,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每当他露出易于亲近的一面时
,往往都是危险的开始。
“孝瑜,可知道乐陵王的近况。”,高湛淡淡的问了句。
高孝瑜心中微微一惊,面色如常的回道。
“不是很清楚,听说乐陵王终日都在王府陪王妃和儿子,不怎么出门,也不同其他官员來往”。
高湛轻笑一声,冷冷的声音滑过孝瑜耳边。
“你说先皇为何总觉得济南王是个心患。”。
高孝瑜捏紧了手里的棋子,想起恒迦的拜托,拜托自己照顾乐陵王,可皇上说这话,已经透露着掩饰不了
的杀意了,他只能如实的回道。
“因为济南王坐过皇位,先皇怕济南王私结党羽,企图谋反”。
高湛满意的点了点头,执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中间,淡道。
“如果不曾拥有过便不会去奢望,但拥有了一旦失去,便也不会轻易甘心,这是人的通病,谁都不例外”
。
孝瑜很想随着他说是,可话到嘴边他怎么也无法说出來了,跟随高湛,他手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鲜血,亲
叔叔的,堂弟的,族人的,数不清了,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像一个嗜血的魔鬼,他想杀高百年,以绝后患。
“前些时日,乐陵王的老师给朕送來了一份礼物,你看看”,高湛不知何时已让宫女将御桌上的几张纸拿
了过來。
四方的宣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字:“赦”,赦字,皇上专用也。
“这……”,高孝瑜认出这不是高湛的字迹。
“有个教乐陵王书法的先生贾德胄,将这些交给朕的,这可都是乐陵王亲手写的”,高湛平
带有几分怒气,而仅仅几分就足以毁灭很多了。
“皇上息怒,这只是贾德胄的片面之词,而且这些字迹也并非真是乐陵王的,兴许是有心人故意模仿的也
说不定”,高孝瑜忙跪下替高百年开脱罪名。
高湛寒光乍显,却隐忍着并未发作。
“朕自然不会这么草率定罪,这事就交给你去查清楚吧”。
“臣遵旨”,高孝瑜松了口气。
当晚,乐陵王府后门就出现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并不华丽,看起來不像是富贵人家用的,可车帘掀开,却
走出一名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男子,男子正是河南王高孝瑜。
“王爷,小的恭候多时了”,门露出了一小缝,探出一颗脑袋小声说道。
高孝瑜颌首,走进了王府,因为差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这小厮就直接将他领到了高百年的书房。
“王爷,河南王來了”,小厮在门前禀告道。
屋内人一听忙起身亲自出來迎接,高孝瑜抬步走了进去,示意高百年将下人们都屏退,高百年照做了,书
房内就他们二人了,高百年神色略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