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姚月淡定地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警察大叔愣了一下。
然而就这么一下,姚月已经逮着机会,从他身边饶了过去,踩着无数玻璃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
“滴滴——”
卡车鸣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姚月本能地侧身避让,突然看见卡车上的箱子盖斜了一下,隐约可以看见里头一截一截的人类肢体。在那一瞬间,姚月彻底被吓着了。
这是什么节奏?杀人?分尸?
她看见卡车拐进了一栋独立小楼,搬运工吃力地将箱子搬了下来,而后一位年轻的女人从楼上下来,支付了酬金。
姚月心下好奇,就溜过去看了一眼。她看见年轻女人吃力地把箱子搬到客厅里,把里头的肢体一截一截地组装起来,直到它变成了一个裸|体的男人。
唔,家政机器人么?
对于这个实现了记忆芯片的世界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批路人拿着手机,又开始拍照。面罩男手持猎枪,又开始追杀疯狂逃命的女人。姚月叹了口气,从小楼上滑了下来,恰好踩中了某位路人的脚掌。该路人呆滞了三秒,随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
……简直连屋顶都震了三震。
但是,这声尖叫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面罩男的手抖了。他的手一抖,子弹直接射中了近乎疯掉的女人的心脏,血流不止。
现场一片静默。
姚月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叫救护车。”面罩男沉默了三分钟,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救护车将女人带走了,警车拉着尖锐的警笛,朝这个方向驶来。
姚月早就溜得没影了。
但是,在临行前,她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次操作面板。
积分从24变成了25。
干面包很难吃。
不过,逃命中的姚月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况且,现在见到她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狠狠地踩她一脚。能够遇见一位肯卖她午餐的老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她想过了,积分的变动有三种可能。
第一,它是分解任务的变种。每离任务目标近一步,积分就会上涨一点。
第二,它是自己身体素质的综合评估。虽然系统君没有再提示“敏捷度+1”或“柔韧度+1”,但姚月的确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增强。
第三,它是宿主干预剧情的记录。剧情每□预一次,积分就上涨一点。
不过,姚月比较希望它是第一种情形。毕竟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根据积分的涨势,来调整自己的计划。
姑且将它当成第一种可能性好了。那么,她是否应该去做些别的事情呢?比如……让所有人都安上记忆芯片,然后找台计算机,入侵记忆芯片的管理系统,把有关“首相与猪”的那部分消掉。
说干就干。
姚月打听到了记忆芯片的使用方法。据说,只要将它植入大脑后方的皮下组织,就可以自如的操纵记忆。然后,她趁着天还没黑,去医院里绑架了一位做移植手术的医生。
月黑风高夜,移植进行时。
姚月淡定地把医生抗在肩上,溜进了一处居民楼里,朝熟睡的某个居民喷了一点儿强效安眠药——当然是用积分兑换来的——然后让医生干活。
切开皮肤→植入芯片→缝……不用缝合了,姚月又掏出另一瓶药剂,往伤口上喷了喷,完美无缺地愈合了伤口。
医生的眼睛亮了。
姚月继续抗起医生,寻找下一个目标。
直到东方渐明。
“嘿,绑匪小姐,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次的份上,呃……”
姚月一掌劈晕了医生,将他扛到原先的医院里,找到了他的办公室,将他胡乱丢在床上,打开电脑,开始进入记忆芯片的管理系统。
——怎么,她没有用户名和密码,她也不是黑客?
呵,这些东西,都可以用积分来兑换的嘛!虽然……她的确很心疼就是了。
登录系统……
进行记忆画面匹配……消除……
搞定。
姚月忍不住调出了操作面板,看着积分上明晃晃的“30”,忍不住点头微笑。然后,她又有了一个略嫌奇葩的主意——去把所有人植入的记忆芯片都拆了。
很无聊,对不对?
但是,拆除第一枚记忆芯片之后,她的积分又开始上涨。紧接着,她听说隔壁病房里的杀人犯抢救无效,性命垂危。在临死前的一刻,执行了枪决。要命的是,她的积分居然又涨了一点点。
唔,看来第二种可能性可以排除了,姚月愉快地想着,在电脑上按了一下“enter”。刹那间,整个城市的网络崩溃了三秒钟,某只虚拟的蓝熊分解成了无数像素,只剩下喋喋不休的竞选演说。
走出医院的时候,姚月已经觉得自己似乎走火入魔了。
她找不到合适的方向,只能拼命去做些什么,努力让自己忙碌一些,不去思考任务失败之后的可能性。当然,她同样抱着“或许这就是正确的解决方案”的期待,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夜幕降临。
还有一天一夜。
如果在明天太阳下山之前,她还找不到解决任务的方法,那么可就真的出问题了。
姚月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屋顶上,她已经不敢在常人面前露脸了。
突然之间,她发现对面那幢小楼分外熟悉。昨天上午,这家的女主人刚刚购买了一个类人机器人。
阳台上出现了一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