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六个蒲团都被人坐上,金角道人始终无动于衷,但鹤秦却又急了:“师尊,这合该有您一个座位,如何不争?”
金角道人闻言却摇头一笑,道:“我争这蒲团有何用?难不成还要拜鸿钧老祖为师么?”
“这……蒲团是道祖的弟子座位?”鹤秦闻言一滞,略带愕然地问道。
金角道人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怎么,秦儿有想法去做一做么?”
“徒儿对师尊一片赤诚,绝不会生出此等大逆之心!”鹤秦闻言眼睛一瞪,随即赶忙焦急地表明心意。
这表现显然是急了,生怕师父误会自己的心思。
金角道人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又笑了:“你这小子,这般紧张做什么?为师也曾拜过不少强者为师,这又和赤诚与否有何干系?只要你不做违逆本心之事,不就够了?再者说,你对为师一片赤诚,难道为师让你去将鹤汉、鹤宫他们杀了,你也照办?”
鹤秦被他这一番话说蒙了,他从未考虑过类似的问题,因为林枫在他心中就是父亲,断然不会做让他做什么混事,半晌才嗫嚅道:“反正弟子只有一个师尊……师尊也绝不会让我去杀弟弟妹妹们的!”
“痴儿!你们这些小家伙,还是历练太少,历练太少啊!”
金角道人又被鹤秦的话给逗乐了,却也不再多说,因为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道突兀至极的哭喊声。
能在这紫霄宫中放声痛哭的,这天地之间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了,金角道人一听便知是谁了。
“呜呜呜……师兄啊,不想我们紧赶慢赶,却还是来迟了啊!呜呜呜……”
众人都被这突兀的哭声吸引,就连在争论着蒲团归属的众人,一时间也安静了下来,全把目光投向了哭声来处。
却见大殿门口,正有两个身着灰袍的道人,一脸苦相的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道人不言不语,满脸都是悲苦之色,另一道人却是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间直令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是,这种哭声放在紫霄宫这样的地方,放在一位大罗金仙巅峰的存在身上,就显得实在有些诡异了。
却见那两道人边哭边走得近了,呜咽之中话也说得明白了几分:“我等师兄二人,从西方贫瘠之地赶来,想要闻听道祖圣言,捡来也好广传大道于西方众生……呜呜呜!但是如今,却来得晚了,竟是连一个座位也没有啊!”
另一道人也用哭腔道:“若因离得远了,少听得道祖只言片语,吾无言面对西方众生矣!”
言罢,两人走到最末席的红云身旁,齐齐嚎啕大哭起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接引、准提两位道人。
“这位道友,求求你看在我西方众生的份上,将这座位让于我师兄弟吧!求你啦!呜呜呜……”准提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节操可言。
接引稍微好看些,却也厚颜无耻地道:“道友此番如以座位相让,西方众生必铭感五内,日日念诵道友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