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畏寒,甜筒吃多了,舌头多少有些麻木。一彦觉得自己接下来吃什么都没感觉,连一涵和清河坐在沙发上谈话也没有多余的兴趣去看。
从小到大,一涵总是什么都让着他的,换句话说,一涵什么都抢不过他。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抗争了。其实他除了偶尔欺负她一下,对她还是不错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你一个坐在这儿,不觉得无聊吗”清河看他一个人呆地久了,还是过来和他说会儿话。
一彦心里不免还是有那点小别扭,把头一别,“我乐得高兴。”
“乐得高兴”清河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在说谎。她记得刚开始见他时,他还是酷酷的、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儿。
“你笑什么”一彦本能地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不太好的意思。
“我没有笑。”
“难道我的眼睛是长在脚底的”他嗤之以鼻。
清河被他气着了,他的脾气从来不收敛一二。一彦看她沉下脸色,似乎也觉得有些过了,转了话口,“你什么时候搞定你那个姑姑”
他的语气听着怪怪的,嘴角还带着点坏笑,清河就那么莫名地红了脸。这话里透出的弦外之音非常明显,明显地她都不能忽视。妹妹都带来了,接下来要见的是谁,似乎很清楚了。
庆幸之余,又徒生恐惧。总觉得这场感情像暴风雨一样,来的太过迅疾,正如一彦其人,给她的感觉。
“我哥哥看着脾气坏,其实是个挺好的人。”闲暇的时候,一涵居然帮一彦说好话。清河那时,怔怔地看着她。小姑娘笑起来很好看,有点腼腆的味道主家教先生,请留步。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偏偏就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这天晚上,清河坐在阳台上看夜景。
僻静的山脚下,只有别墅外孤独的一条小路,蜿蜒在林荫道里,沿途的路灯都偷工减料成七八米一盏。远远望去,格外黯淡。
清河想起那时候和一彦认识的点点滴滴,会心一笑。
夜风吹来,把她的头发撩到一边。下意识地回头,一彦坐在她身边冲她笑。他盘着腿,两只手在膝盖上敲打,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有点坏坏的。清河被吓了一跳,印象里,他似乎总是这样,不吓到你不开心,吓到你就格外开心。
清河惊魂未定的表情实在取悦了他,他就抓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听听,我心跳地好快。现在你知道了,我有多么喜欢你了吧”过了会儿,等声音都有些被风吹散了,他有些别扭的声音又响起来,“别对一涵那么好。”
“为什么”
“你都没对我这么好。”他的声音有些呐呐的。
短暂的沉默。
清河摸了摸她的头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到了,就做了。这一刻,她觉得一彦有些缺爱。她慢慢地揉着他的头发,捏捏他的耳垂。晚风拂过耳畔,空气里的温度却莫名地升高了。那个时候,清河有些看不清一彦在阴影里的表情,也许是她的错觉,手指上的温度有点高,让她不知所措。
但是,她就像着魔一样摸着他细柔的耳垂。一彦是高挑健美的,他们肌肤相亲的时候她感受过,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身上也有这么柔软的地方。她摸上了瘾,觉得那比他别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爱。
然后,她听到自己笑着的声音,“你是不是害羞了”
再然后,她的手就被暴力地打掉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狠狠把她按在地上,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一彦的眼睛像黑夜里天上的星星一样发亮,吸引着她,清河忽然有种初恋的感觉。那个被她遗忘的男人又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想起那段因为世事变迁所以无疾而终的感情。
一彦就像一把火,让她措不及防,闯进她平静的生活。她逃避,她恐惧,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怪怪的。”一彦俯子,离她近了点,挺翘的鼻尖就要凑到她脸上,他用研究的目光仔细研究了她脸上的表情。
清河抱住他的腰,把颤抖的嘴唇送上去。等四片嘴唇碰到一处,她才知道自己的温度有多么滚烫,就像她内心的某种渴望,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一彦似乎总是在诱惑她堕落,又让她做了很多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年轻,忐忑、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