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在一定时间内将熟睡的池清唤醒,睁开眼,首先跃入眼帘的不是刺眼的光线,也不是房间的摆设,而是那些出现在眼前的黑色发丝。池清皱起眉头,直直的看着此时正窝在自己怀里的白沫澄。或许,更加准确的说法是,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白沫澄。
池清知道,自己的睡相并不算好,因为睡眠质量差的原因,她经常会在夜里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眠。即便有药物辅助,睡眠中的她也会乱动。在过来之前她故意没有吃药,目的就是不让自己睡得太熟,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一向警惕性极高的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不可预知的人身边,那么安然的陷入深眠。
想及此处,池清把视线落在白沫澄熟睡的脸上,心里是一阵阵后怕。如果对方想要在昨晚对自己下杀手或是逃跑,只怕早就已经得逞了。
不愿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池清懊恼的皱起眉头,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这才发现,时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十点,这样的发现让池清诧异。只是,更令她抑郁的,却是现在这个仍旧在自己怀里安睡的人。
快到中午,白沫澄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而是像一只冬眠的小动物那样蜷缩在自己怀里。被她压住的手泛起酸麻,池清却并不想抽回来。她发现,自己竟是格外享受这种感觉,当然,也是怕自己乱动会吵醒白沫澄。
无奈之下,池清只好不动声色的去打量怀中人,顺带欣赏她的睡相。不得不说,白沫澄的睡姿和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符。平日里,她是疏远而淡漠,不喜与他人靠近的。然而,睡着的她却是既没有安全感,又渴望能够和人接触的人。这点,只是看她睡觉的姿势和她拽着自己睡袍的手就能猜得一二。
“嗯...”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注视,那个熟睡的人轻哼了一声,把身子蜷缩的更紧。这时的白沫澄就像一个为了赖床而和母亲撒娇的孩子,凭添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可爱。
做过简单的洗漱,白沫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觉,有些为难的房间里徘徊。池清要自己下楼,可是,她除了这件衣服,便没有其他适合的衣衫。白沫澄不知道池清要自己下去是做什么,可是,要她再穿着这件单薄的衣服下楼,她是万万做不到的。毕竟,这件衣服,有些太暴露了。
“白小姐。”就在白沫澄犹豫之际,房门被轻轻敲开。白沫澄说了请进,便看到上次那个为自己拔针的女人拿着几个黑色的兜子走了进来。她看到自己并不说什么,只是把兜子里的东西摆在床上。其中,有贴身的内衣内裤,也有夏季穿的外衣和鞋子。只是,不论是什么款式和类型,颜色大多都是自己喜欢的白色,或其他一些淡色。
白沫澄对女人说了声谢谢,直到她离开后,才走到床边去看那些衣服。哪怕白沫澄的性格淡然,但她到底也是个女人。既然是女人,就不会不喜欢看衣服。更何况,那个让她在意的人,还在她身边。
白沫澄早就发现,曾经在这个别墅里工作的佣人都被换成了保镖。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以前只专门负责管理这个别墅以及池清的安全。如今,还要担任起一些零碎的小事,比如,买衣服。
白沫澄不知道池清为什么要遣走所有的佣人,但她明白,池清这样做,必然有她的理由。这样想着,白沫澄拿起一件件衣服查看着。毫无疑问,这些衣服都是池清告诉那些保镖为她挑选的。看着那些颜色不变,却成熟许多的衣服,白沫澄只觉得心里一暖,几乎要被这种满满的幸福感刺激到说不出话来。
就在白沫澄准备上楼的时候,那个女人竟是发现了她,甚至还叫了她的名字。这让白沫澄有些诧异,她站在原地,用眼神询问池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该下去。然而,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白沫澄明白,池清的意思是要自己下去。
“啧啧,五年没见,沫澄长大了,倒也成了个标志的小美人呢。怪不得,池姐总是藏着掖着,都不肯告诉我们。”才到楼下,那个女人便拉住自己亲昵的说道。这时,白沫澄才有机会看清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