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祜一把扔开手中的人，冲了过去，“年年在哪儿？我要见她！”
没人见过姜祜如此慌张的模样。
泰山崩于眼前依旧面不改色的姜祜在这一刻完全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负责人不知道该怎么和姜祜解释，他将手机递给了姜祜。
“这是……墨小姐让我给你的，看看吧。”
“什么意思？她在哪儿？”姜祜眼眶通红，浑身青筋暴起。
几乎灭顶的恐惧笼罩着姜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打算。
负责人，“你先看看吧。”
他将手机放在了姜祜面前，转身走了出去。
姜祜指尖颤抖，点开了手机。
手机里是一段录像。
墨年年出现在面前。
她摆弄着手机，调整角度，“喂，姜祜能看见吗？”
墨年年第一次录这种玩意，有些不太自在。
她摸了摸鼻子，“那就开始了？”
她咳嗽两声，神色严肃了些许，“真的，我早就和你说了，这种事少做，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吧？”
“你看看外边，全世界的人都想弄死你，也算是你的本事了。”墨年年摊手，“这次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上天入地无门。”
“人在做，天在看，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姜祜，我不反对你做实验，但你错就错在不该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他们什么错都没有。”
墨年年又顿了顿，笑了下，“嗨，一不小心，话又多了。”
“姜祜，我不后悔遇见你，不过还是希望，有下次的话，别再这样了。”
墨年年笑的眉眼弯弯，“只能帮你这么一次啊，以后……好好的吧。”
视频戛然而止，墨年年消失了。
彻底消失了。
姜祜低着头沉默，良久。
负责人算着时间，走了进来。
姜祜声音哑的不像话，“年年……在哪儿？”
负责人组织着语言，“她顶下了所有罪名，和实验室一起没了。”
“一起……没了。”
姜祜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负责人有些担心姜祜的情况，他犹豫了片刻，“墨小姐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
又是一阵繁长的沉默，安静的好像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负责人欲言又止。
过了很长时间，姜祜再度张口，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我想去看看年年。”
负责人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实验室成了废墟，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
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们的家没了。
年年没了。
从前的所有，都没了。
负责人有些担心姜祜，忍不住劝着，“墨小姐是自愿的。”
他看了姜祜好几眼，又道，“你身上的嫌疑洗清了，你自由了。”
这是姜祜有史以来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他扯了扯唇角，怎么也勾动不了，他放弃了。
负责人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姜祜，干脆走了。
这样的结果，他也有责任，墨年年的计划他是同意的，他同意牺牲墨年年这个受害者，救出姜祜。
他很清楚的知道，墨年年是无辜的。
然而为了那么一点私心，他同意了，换句话说，他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姜祜守在废墟上，固执的从天亮等到天黑。
他等着奇迹的出现。
年年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年年连他的催眠都能抵挡住，所以他会回来的，对吗？
年年说过会永远陪着他，年年怎么可能食言？
他的错，怎么可能让年年买单？
年年会回来的，一定会。
姜祜站在废墟上，固执的等着墨年年，像从前一样。
就像在荒漠中等着一艘靠岸的船。
他望着远方，眼里的光一点点堙灭，沉入无边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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