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古琴市一百多公里外的山区,有一片占地几百亩的房子,周围常年竖着高墙和铁丝网,这里没有门牌号,没有路名和地址,一扇巨大的铁门把守着这里唯一的出入口,戒备极其森严。
这里是本省专门关押少年犯的监狱,其中部分犯人的刑期较长,等他们满18岁后,会再转到成年监狱继续服刑。
大铁门缓缓打开,一辆浑身漆黑,甚至连玻璃窗都被涂成黑色的面包车开了进去,接着,铁门又轰然关上。
戴着手铐,陆小江踉踉跄跄地下了车,立刻就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晒得睁不开眼,他知道自己八年的牢狱生涯,将从今天开始。
“进去!”身后的狱警吼了一句。
陆小江不敢吱声,他先是进了医务室,在做了例行体检之后,又换上一套灰色的粗布衣服,衣服上绣着几个数字52846,这是他在监狱里的代码。
“老实点,不要闹事,”面无表情的教官扔给他一本小册子,“这是监狱守则,回去好好读。”
跟着两个狱警,穿过一条狭长的走道,来到了一间牢房前。
狱警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你是九号床,进去呆着!”
陆小江还没看清这屋里到底是什么,屁股上就是一疼,直接一个狗啃泥摔了进去,身后的铁门立刻被重重地关上了。
“哟,来新人了!”一个听不出是哪里口音的家伙,穿着拖鞋从远处走了过来,蹲下身,揪起陆小江的衣领,上下打量着他。
“叫什么名字?”他问。
陆小江老老实实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同时看着面前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家伙,这家伙一口龅牙,嘴里的口臭扑面而来。
“今年多大?”龅牙问他。
“十六。”
“做了什么好人好事?”
“啊?”陆小江没听明白。
龅牙立刻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白痴!犯了什么事儿被弄进来的?”
“误杀,”陆小江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不敢用手去揉,只能照实回答。
“误杀?胆子不小嘛!”龅牙阴阴一笑:“在外面跟着哪个老大?”
“我......没跟过老大。”
又走过来一个年轻人,双手抱胸站在了龅牙身边,同时伸出一只臭气熏天黑乎乎的脚丫子,在陆小江身上来回地蹭:“没跟老大就杀了人?你真是可以啊,有种!”
陆小江恶心地只想吐,但他不敢有任何反抗,因为他现在是这里的菜鸟,只有任人揉捏的份儿。
臭脚对龅牙说:“新人来了,咱们先验验货,看看这家伙的成色怎么样,”语气中竟有说不出的淫靡。
“转过去,”龅牙阴笑着站起来,又狠狠蹬了陆小江一脚:“麻痹的,动作快一点!”
陆小江这才知道,他是遇到变态了。
后面又有几个人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陆小江架起来,顶到了墙角,让他面对着墙壁。
“卧槽,不错嘛!”有人重重地打了一下陆小江的屁股,身边一片嬉笑声。
陆小江吓得半死,拼命挣扎:“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手脚早就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挣脱了左边一个力气较小的家伙的束缚,往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拉起裤子就往屋里逃。
但在这几十平米,四面都是墙的牢房里,根本就无处可逃。
他很快就被人抓住了,接着,数不清的拳脚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菜鸟还敢打人?麻痹的,活腻歪了你!”龅牙的骂声,臭脚的吼声,还有其他人的叫声,淹没了陆小江的惨叫。
群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小胖子,今天你好好想一想,明天大爷们再拿你下菜!”龅牙冷哼一声,坐回了自己的床铺,摸出烟,立刻就有小弟拿出一盒火柴,恭敬地给他点烟。
陆小江满脸是血,浑身上下一片剧痛,他努力挣扎着,慢慢爬到自己的九号床铺,躺下后呼哧呼哧喘着气。
接下来,没有人再和他说过话。
下午六点,到了开饭时间,陆小江作为一个不听话的菜鸟,他的饭菜自然被其他人抢走了,他只能饿着肚子蹲在角落里,一边吞着口水,一边看着其他人狼吞虎咽。
龅牙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小子,牢房有牢房的规矩,你给我老实点!你再瞅一眼试试,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旁边有人凑了过来,这是一个皮肤黝黑,模样比吸毒的瘾君子还瘦的家伙,他笑着劝龅牙:“老大,息怒,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来和他说说。”
龅牙哼了一声:“老关,你和他说说我们这儿的规矩。”
那个叫老关的黑皮瘦子走到陆小江身边,扔给他一块饼干:“吃吧,送你的。”
陆小江说了声谢谢,拿起来就啃。
老关在陆小江身边坐下了,和颜悦色地对他说:“小胖子,这里的日子不好混,你自己想想,你能熬的过去吗?”
“狱警不管他们吗?”陆小江哆哆嗦嗦地问。
“只要不出人命,狱警哪有空来管。”
“关哥,我该怎么办......”陆小江不得已,只能向老关求助。
“想要逃过他们的凌辱,晚上我教你一招,只要你能熬得住疼。”
“我一定能熬。”
“呵呵,话别说的那么绝对,这个疼,可不是一般的疼。”
晚上临睡前,牢房里两人一组,按顺序去水房洗脸洗脚。
陆小江跟着老关,到了一间十来平米的洗浴房。
老关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陆小江看到他后背上几条触目惊心的刀疤,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