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奇怪?
是在正常的地方看到不正常的场景,还是在明知不正常的地方看到不知道正不正常的场景?
一群面色凶悍的壮实大汉,举着刀刀剑剑,气势汹汹的突兀的闯入充满欢声笑语的花茶会。气氛瞬间尴尬。
暖暖的会场,柔和的阳光,洒在绽放正鲜的粉色玫瑰与蔷薇上。白色的精致蕾丝的餐布上是华贵珐琅釉面的茶壶套件,金边百盘的塔式的点心架上是琳琅满目的点心,周边还散落着一些饼干的碎屑,以及半成品的可爱手工刺绣。再点缀上几位笑谈着的美丽的少女少妇,几个幼小的嬉戏的孩童,几只毛色干净的牧羊犬,如画般静谧美好。
在贵妇和孩童们的注视下,一行人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手中高举的刀剑。他们是有着良好教养的战士团,从来都不是流氓或匪徒。
“这又是什么情况?”米加摸摸光头,有点手足无措的问道。“这幻境太温馨,老子有点下不去手啊!老子可是文明人。”
“他们的气息太真实了。”罗伯特看向日影说道。“是活人?”
“不知道。”日影蹙着眉。“分辨不出。不知道那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之前消失的也不止娄特小姐一人,传闻也有孩子。这里面应该有。”
“要不先杀只狗看看?”莫特说道。“先看看是死是活。”
“即使狗是活得,人也不一定是活着的。”梅尔森接口道。“就算狗是死的,但那些人是活着的怎么办?”
“你们来的这里辛苦了?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坐在餐桌最上方的一袭纯白浮花织锦立领开胸的礼服的美丽贵妇开口道。她柔和的声线配着她殷红的樱桃唇,光也似乎珍爱她高挺的鼻梁和细细的眉,洒的格外细致柔和,让肌肤似乎泛着内置的光芒。
有那么一种魅力,是放下你手中武器。
“她应该死了。”日影凉薄的声音毫不起伏的说道。“前面女儿和家里的男主人已经死了吧,如果她是女主人,没道理活着。”
“你不是也活着在吗?”贵妇轻抿一口还散着热气的奶茶。“你重要的人不是也死了吗。你都还能活着,我为什么不可以?”刻薄的话语如同谈论今天的天气是否晴朗。
毫无察觉和防备的被陌生的人说中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秘,一瞬间不善言语的日影有些愣神。
“丑婆娘说什么?”米加是时的说道。“你知道啥就唧唧歪歪,我影哥怎么看都是活着的,你这婆娘鬼里鬼气,住的房子还鬼气森森的,不是都是死透了,难道还能活着不成。还从在外面拐这么些人。今天遇到老子,你就算不是死的,老子也要把你砍成死的。”
“好粗鲁!”
“是的,好粗鲁呢。呵呵”
轻灵的笑声从一旁几位女士的嗓子里发出来,却没有看到朱唇蠕动。她们仔细看也美的惊人。波浪般的卷发衬托着光洁的脸庞小巧可爱,脸色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呵呵呵呵……诡异的笑声此起彼伏,说不出来的诡异。
“去剁了那个女的,再说。”米健跳起身,直扑前方而去。
“把我女儿的玩偶还给我吧。抢小孩子的东西是不对的噢。亲爱的……”没等米健靠近,人已消失不见。闪身出现在幽灵身边,喃喃的轻声说道。
“哥哥把金鱼塞在枕头下面了啊。你真可爱啊。”米加背后一阵清风,一句话飘过
“父亲不是不爱你,但是更爱哥哥是不是啊。好嫉妒噢,但是哥哥的那么优秀,好自卑噢……”突然又出现在梅尔森的耳边轻声耳语。
“她是怎么死的呢,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是不是也想去死呢。”瞬间又匍伏在日影的肩头,低吟。“来吧。你告诉我,我给你复活她好不好。让她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不要听!”罗伯特厉声疾呼,一转身,一支黑箭飞速射出,似乎精准的预算出贵妇即将出现的位置,但贵妇一个虚晃,箭擦过脸颊。一丝血红留在了她美丽的脸庞上。
“好过分,怎么能向手无寸铁的女子射出武器呢。”
“就是就是……”
“好过分,好过分。”
附和的女声此起彼伏,还带着些嘤嘤的哭腔,孩童的尖叫,犬类的吠叫,时而细碎,时而震耳欲聋。交杂的声浪潮汐般涌来,置身其中,如同真切的海浪拍下来,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闭嘴!”梅尔森闪身疾驰大刀横挥,巨大的半径之内,其他的少女、贵妇似乎并没有为首的那样灵活,来不及躲闪。纷纷倒地,一位则直受大刀的横切,惨遭腰斩分尸。
一声凄厉的尖叫乍然而出。尸体猛的甩到地上,大片的鲜血溅射开来。尸体的皮肤从鲜嫩细腻的如琼脂般瞬间干枯,爬满褶皱,一头蓬松的卷发也瞬间干枯。从美丽的少女,化为白叟,一滴晶亮的眼泪挂在干涸的枯槁的眼旁。
更多凄厉的叫声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