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大师很是苦闷,手中的天机石早已盘得锃亮,比自己的光头还亮。在中界游历了数千年,一个跟班都没渡化成功,更别说美女跟班。
中界有不少佛修,寺庙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每到一处寺庙,他都会跟寺庙内的法师论佛问心。他只有两个问题:什么是佛?心为何物?但是每个人的生存轨迹不同,感悟各异。根本给不了他满意的答案。
诸如佛就是佛,佛在心中;佛是先知;知者、觉者是佛;佛无处不在,不生不灭。雍苦渡小禅师很郁闷,他始终认为佛即真如,真如就是佛,但是佛说真如非真如,无我即真如,真如非非非非……真如是永恒存在的真性、真体,既然如此,什么是佛?‘我’已无,何来‘佛’?佛、道、真、魔、妖、魑、魅、魍、魉……都在寻觅各自的真如。
他们把宇宙万物的本源当作真如,以‘我’的短暂,去遥想永恒的万物。可是哪里有永恒?宇宙万物一样不得永恒。关键什么是本源?它有情有意有欲有念吗?如果没有,它不是佛。心、佛、真、真如,小光头禅师找不到答案。但是他不认同,真如是宇宙万物的真性实体的解释,真如就是真如,他肯定真实存在于生命之中,生命之外的不是真如。哪怕他就是真如,所有生命都不知道,他就不是,是又如何?谁知道?真如还得从生命本身寻找。什么无欲无求?自有因果,难道五心朝上,成年累月坐在那里呵呵、嘿嘿才是佛,那不是小佛爷我的佛,可是我的佛到底是什么呢?
佛不同不相为谋,他谢绝很多寺庙禅师、法师的邀请,最后跑到濯道宗的地盘,化了一座满是峭壁的大山,在中央峰顶建了一座无愿寺。
无愿寺周围有七十二座峰,二百八十八面峭壁。中央山峰,高出周围群峰约百丈,高出部分隐于云端。苦渡禅师,用阵法与精铁链,将七十二峰于峰腰偏上连环相接,峰脚有石阶盘绕通向桥梁。每座山峰的桥梁处,都有真正的云梯通向中峰。云梯是真正的云彩阶梯,是苦渡小禅师的法阵杰作。平时隐于虚空,生灵一旦踏上,便会一阶一阶向上依次浮现,延伸至中峰。台阶宽约一米五,两测不设护栏,胆小的估计会吓死或摔死。
每座峰脚处的山壁刻有:诚心礼佛皆无愿,有心无心都是缘。横批:随意。随意的旁边有一坑口,是个简易的传送法阵,用以传送灵石及物品,到中央峰的仓库。仓库内有阵法,将灵石按方位置入,用以维护所有法阵的运行。
苦渡小禅师将满腹经纶,刻于二百八十八面峭壁之上,由于融入了阵法,所有文字明亮光耀,无论修士、凡人皆可清晰阅读、浏览。他自己修炼求佛的中央峰的峭壁上,金钩银划刻有:求佛问心寻源觅真如,有念蕴欲偷欢八不戒,横批:我心如佛。
中央峰顶,就一座丈长丈宽丈高的飞檐翘角的庙宇,庙身为圆形,大门上方有一小块牌匾,上书无愿寺。牌匾是万年檀香木制作,散发馨香。庙宇内有一蒲团,蒲团后有香台,香台上有六角铜香炉,六角为六兽:左青龙,右白虎,上玄武,下朱雀,前麒麟,后貔貅。皆踏六彩祥云,形态威猛,不失祥和,大口吞吐瑞气。
小光头禅师认为,无所谓四面八方,每个数字都是极限。一为极,二为极,六同样是极不是极,有极无极,无极有极。你说三是极就是三,他说九为极就是九,我心如佛。
其实小光头雍苦渡禅师是天生的觉醒者,他觉醒了六欲。但是他一直不认同所谓的‘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欲,他认同生、死、身、意、求、觅为六欲。觉醒者为圆,苦渡小禅师在他生命的圆上,觉醒了六个点,正是生、死、身、意、求、觅。
何为极,无极才是极,何为圆?圆无极有极。何为命,命即欲,无欲即无命。所以他八不戒,十八不戒,因为他还有命。然后苦渡小禅师盘坐蒲团开始修行,疲了,就斜歪掉胯放松,倦了,就斜倚香台睡觉。
一年两年……无愿寺香火渐盛,无愿峰游人如织,无愿峰是外界生灵的称呼。进入无愿峰的生灵都有‘随意’,苦渡小禅师从没去过仓库,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东。他不用吃饭,省却了不少的烦恼。
香客渐多,苦渡小禅师占着要道,香客敬香不方便,于是他在胸前挂了个牌牌:心香一炷心间住,香足踏顶也为香。有心宽体胖的香客,踏顶而香无恙,有纤纤香足踏顶而香无恙。更多的是绕行敬香。
忽一日,有纤足香客携香香而至,端坐于小禅师面前道:“既有求有欲,何不蓄发还俗?”
“何为发?何为俗?不过一念之间。”
“欲、求终有形、有貌。美、丑虽在念间,终以美为美,丑为丑,有就是有,无不是有,有无相伴不相生,何解?”
“无解。”
“既然无解,你求什么佛?修士需灵,凡俗求米,无灵气无修士,无米粒无凡俗,灵就是灵,米就是命,无灵无命便无求。我名无命,本一凡俗,不求佛问心,不望长生,你随我一世可好?”
“好,你我不分,无谓相随,我们就在这方丈之间求米寻灵,光头不是佛,长发不是佛,我不是佛,你不是佛,你不惧世俗,我何惧地狱轮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