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长长地叹了口气,非要在今天把他为难死吗?
高贤放下酒杯,说:“陈公莫要误导别人,高某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方才沉默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高某入行尚浅,见识浅薄,远不如诸位罢了。”
“不过您谈到想法,高某还真的有一个自己的想法。”
高贤直视陈星海。
既然你非要这么搞,那我们就索性撕破脸皮算了。
“哦?什么想法?”陈星海问。
高贤直接站起身来,道:“那我就说了。”
“我觉得呢,大家都是大明人,和那些难民一样,我们都是同胞,保不准往上数三代,某个难民就是本家亲戚呢?”
“所以啊,我提议,这布匹的价格呢,就别涨了,维持原价,如果朝廷的人来了呢,还可以看情况把价格降个几成,就当是为了给自己积阴德了。”
“好了,我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说完,高贤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地看向陈星海。
整个雅亭里突然鸦雀无声,谁都没有想到,高贤会在这时候,说出这么一段慷慨陈词出来。
就连陈星海的脸上也有点惊愕。
“我赞成,哈哈!”突然,一个骚包的声音在高贤旁边响起。
两个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高贤无奈,提起酒杯,和廖池碰了一下。
这小子,又跳出来给自己解围了。
“呵呵,高公子还真是幽默啊,哈哈。”陈星海也出声了。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恍然大悟,原来高贤是讲了一个笑话啊。
然而只有高贤自己一个人清楚,他并没有讲什么破笑话。
今天这件事情,让他生气了。
终于,宴会结束。
高贤带着冯锦,和陈星海告辞之后,又向廖池表示了感谢,随后,两人坐上马车,向县城之外疾驰而去。
冯锦自从被陈星海摆了一道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坐上马车,他看着眼前面沉如水的高贤,内心忐忑不安。
“高老板,我...”冯锦满脸的愧疚。
高贤摆摆手,道:“在这种老江湖手上,难免会吃亏,我们吃一堑,长一智便是。”
“别被他打没了自信,连怎么反击都不会了!”
冯锦怔了怔,旋即恍然,一脸恨恨地说:“您说得对,我要反击!”
“我就不信,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女儿!”
高贤叹了口气,说:“你就别拿他的女儿来做文章了,先不说陈星海在意不在意,如此利用一个女孩子,你真的良心可安么?”
冯锦面露颓然,是啊,他有时候虽然不择手段,但也是有底线的人。
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放心,我自有对策。”
高贤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大限度地进货,有多少棉纱就要多少!”
“然后尽全力给鲁青山提供制造织布机所需要的材料和人员,我要看到每过两天,我们就能增加至少一台可以投入生产的织机!”
冯锦顿时面色微变:“高老板,您真的要...”
高贤重重的一拳砸在木质车厢上面。
“我要把这群发国难财的猪猡,全部一掌拍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