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以手抵着额头,假装很累的样子。
“在宫里头心累身子也累,时间也不早,我该回去休息了。你们好表哥好表妹自己好好聊吧。”
容昀澈剑眉拧起:这丫头平常跟我说些不上台面的话,倒无所谓,可这“进了宫里头心累身子也累”的话,也能随便乱说的吗?要是传到皇宫里头,江暮云麻烦就大了。
虽是眉头皱起忧愁,但随后很快解开。
这样的话,也只有江暮云敢说出口,也正是这份直率和没有心机,让她与众不同。
“哥哥,你听听,她在说什么?去了皇宫心累,她这不是影射皇宫里面……”
容昀澈冷眸盯着苏敏仪:“影射什么?”
苏敏仪也怕有人把话传到宫里头,所以愣是没敢把“尔虞我诈、互相倾轧、勾心斗角”的话,说出来。
于是,便改了口:“没……没什么!”
“本王也觉得心累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若是哥哥觉得累,我就陪哥哥去房间。”
苏敏仪又感觉到了来自容昀澈的那道冷厉的目光,急忙补充:“我是说,看哥哥有什么需要的,我好为你准备去,等你睡着了我便回来了。”
江暮云干脆就把她的潜意识说了出来。
“你巴不得在他屋子里吃喝拉撒了!”
苏敏仪自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粗俗的话语,不由得皱紧眉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暮云补了一句:“不错,狗嘴!”
临走之前,还不忘了揶揄容昀澈。
“其实呀,我在外面买幢宅子,也是为了你好。”
容昀澈把她的话咀嚼了一下,弄不明白。
“什么意思?”
“好让你在外面包养小情人,金屋藏娇啊!”
桃枝捏把汗:这样的话都敢顶撞,王妃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哥哥,你听听!”江暮云在容昀澈身边越是放肆,苏敏仪就越是恼怒。
可容昀澈只是定定的站着,除了给江暮云投以警告的冷眸,没有其他表示:这么放肆,难道我就不能收拾你吗?
江暮云假装看不到,吩咐大夫扶石阡去别的屋子治疗,便带着桃枝回房。
进了屋子,桃枝才敢透一口大气。
“吁!王妃,你刚才吓死我了。”
江暮云经常一时激动说一些十分出格的话,但说过之后基本都忘记了。
“我怎么吓你了?”
“你适才说那些话,就不怕王爷怪罪于你,罚你……”
江暮云不以为然道:“他能罚我什么?”
“关你禁闭啊!”
“我才不怕。”此时江暮云想的最多的便是石阡,“你一会儿去看看石阡,大夫若是写了药方,你吩咐下人去抓。王府里没有,就到外头去找找。”
桃枝皱起眉头来。
“这么大晚上,外头哪里还有药店开?”
“只要有钱,不怕没有不开的。”
桃枝肚子里嘀咕:这主子,可真能折腾人的!
心里头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啊。
“是,王妃,等我伺候你睡下了,便过去瞅瞅。”
江暮云刚才跟苏敏仪斗嘴,口干舌燥的,倒一杯茶水便往肚子里灌,也不管茶水是凉的还是热的了。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用不着伺候。你赶紧去看石阡吧。要是那苏敏仪还去骚扰石阡,就马上回来告诉我。”
“是。”
桃枝才要出门,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王妃,你真个要在外面买幢宅子?”
钱有了,容昀澈也都答应了,干嘛不买。
“怎么,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江暮云摆出自己的理由,“你也看到了,在这王府里,只要有苏敏仪那只疯狗在,还有李燕儿那个女人在,我有安生的日子过吗?哪天我真的不耐烦了,自己搬出去住。”
桃枝忍不住掩嘴笑了。
“你是王府的正女主儿,要搬,也是别人搬出去。若是你搬出去了,像什么话?外面的人还以为你被……被王爷嫌弃了呢。”
说不好听就是被“休”了。
要是被容昀澈休了,江暮云就不是去刚买的宅子了,而是回相府闭门思过了。
所以,桃枝听起来觉得好笑,又感觉江暮云像个小孩子似的。
江暮云低声嘀咕:谁嫌弃谁还不知道呢!还一个王爷呢,听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儿,跟个小流氓似的!一点王爷的素质都没有!
可到底王爷需要什么样的素质,江暮云也说不上来。
“其实,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桃枝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江暮云。
江暮云没好气道:“你都说了半天了,还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一句话,直接把桃枝说的面红耳赤,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