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然回到家里时，顾勋勋已经熟睡。
秦玉还在客厅里做教案，准备明天课上的内容。
“秦老师，还不休息吗？”顾宛然走过去看一眼，发现她是在自己画卡片。
“快了，画完最后三张卡片，我就睡了。”
秦玉对顾宛然笑一笑，“顾小姐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顾宛然点点头，简单洗漱沐浴一番，回到房间去，抱着顾勋勋准备睡觉。
凌晨五点左右，顾勋勋就开始不安分地蹬腿，在床上翻来覆去。
顾宛然被他搅醒，随手撸了两把小包子的头，“这么早就醒了？”
“我昨晚睡得特别早。”顾勋勋躺在顾宛然怀里，仰着小脸笑着道，“我弄醒妈妈了吗？”
“你就是故意的。”顾宛然轻轻点一下小包子的鼻头，忍不住笑起来。
顾勋勋嘿嘿笑起来，“起来跑步吗？回国之后你都不陪我玩了。”
“好，我陪你出去跑步。”
顾宛然懒懒地撸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撑着困意起床，穿好衣服和顾勋勋一起出门。
天蒙蒙亮，即便是炎热的夏季，凌晨时的气温也有些凉爽。
顾宛然陪着顾勋勋在公寓附近的公园跑上两圈，和他一起做拉伸运动。
顾勋勋笨拙而认真地做着每一个动作，小短腿即便伸不直，也做得很标准。
顾宛然看得忍俊不禁，拿手帕去给他擦脸，“早饭想吃什么？距离上班还有时间，我给你做。”
“真的吗？”顾勋勋双眼发亮，“我想吃妈妈做的汉堡。”
“汉堡啊……我回去看看食材够不够，如果不够，晚上给你做好不好？”
“好！”
顾勋勋高兴地晃着脑袋，伸出小手去扯顾宛然的衣袖，“还要做妈妈喜欢吃的菜。”
“好。”顾宛然温声应下来，给他将衣服拢好。
顾勋勋歪一下脑袋，忽然看向不远处去，“妈妈，你认识那个人吗？他在那边看我们好久了。”
顾宛然一怔，回头看过去。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树荫下，双目深邃地望着这边，肩上还挎着顾宛然昨天丢过去的小包。
他不知道来了多久，目光里是顾宛然看不清的神色。
见她已经发现，他干脆大步走过来，俯下身摸了一下小包子的头。
顾勋勋扁扁嘴，有些不高兴，“我不要陌生人摸我脑袋。”
江越辰缓慢收回手，将顾宛然的包递过去，“孩子多大了？”
顾宛然没有说话，顾勋勋没什么防备，以为是顾宛然认识的人，脆生生道“五岁了。”
“五岁……”
江越辰别有深意地看着顾宛然“五年前的那个孩子，你生下来了。”
顾宛然冷淡道“江总不要误会，这个孩子和你没有关系。”
“难道你能在一年之内，怀两次孩子？”江越辰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宛然，几乎认定了这是他的孩子。
“打掉孩子再生，还是来得及的。”顾宛然讥讽一笑，“江总该不会忘记当初的事情了吧。”
江越辰回忆起当时手术室血迹斑斑的画面，眉眼一暗，一时没有说话。
顾宛然将包挎在身上，淡淡道“多谢江总将我的包送回来，不奉陪了。”
她牵住顾勋勋的手，向公园外走去。
小包子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江越辰，似乎是在打量这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家伙，末了皱皱眉，轻哼一声就扭开了头。
江越辰自嘲一笑。
顾宛然讨厌他就算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儿子，也这么不待见他。
他看一眼时间，没有急着追上去。
慢慢走出公园，江越辰坐上车，闭上眼对驾驶座的沈侍淡淡吩咐道“去查查顾宛然身边带着的男孩子。”
沈侍握着方向的手一顿，脚上发抖，没有将油门踩下去。
“孩子？”他试探地看向江越辰。
“五岁，应该是他。”
江越辰神色不见轻松，也不见太高兴的神情，他总是会回忆起那天的手术室。
后来他有让人去检查血液，确实是属于顾宛然的。
他不敢想象，顾宛然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活下来的，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把孩子生下来的。
沈侍平复下心情，看一眼江越辰，发动车子向公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