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关于顾宛然和邵老的流言没有停下来过，网上全是铺天盖地的相关消息，王妍几乎已经被洗白。
公司里不少人都看不上顾宛然，就是调香师部门，也有不少人都对顾宛然表达了不满。
邻桌的小姑娘最近都很少和顾宛然说话，不过顾宛然看得出，她不过是随着人群一起做这样的事，偶尔的时候，她还是会对顾宛然流露出几分担忧。
被她盯着看过几次后，顾宛然叹口气，拿出手机给她发送了消息：“暂时不用管我，我没关系，谢谢你的关心。”
“顾主管，其实……昨天你和江总的话，我从一开始就听到了，我知道你和邵老不是学生，也知道你和江总……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顾宛然看着消息愣一下，再看向那小姑娘时，她已经在认真工作。
或许昨晚是觉得气氛太僵硬，她才忽然在那个时候跳出来，否则如果是正常人，在知道里面有人说话后，多少应该避嫌才是。
顾宛然微微一笑，继续她的工作。
两天后，沈侍来通知她：“过几天公司会有一场新品发布会，发布会结束之时，我们将会公布下一季度香水的信息，你和邵老一同出席。”
顾宛然一怔：“邵老……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的工作中，为什么他会出席？”
沈侍深深看着她：“我们请他过来坐场，听一听你的理念，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顾宛然在一瞬间就明白下来，这是要坐实他们的师徒关系。
虽然心中不愿，不过顾宛然没说什么，点点头应下来。
发布会当天，顾宛然和邵老一同出席，座椅都排得很近，就在相邻。
邵老来的时候，还给她带来一瓶水，正好被媒体捕捉到。
“……谢谢……”顾宛然木着脸道谢，算是将情绪摆在了脸上。
邵老叹口气，小声问：“月眠花研究得怎么样？我最近都没有收到你的汇报。”
顾宛然语气平淡而礼貌道：“谢谢您的关心，进展很不错，我想着您既然忙工作，也不好时常打扰，因此没有再找您了。”
邵老温和道：“我不怕你打扰，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还是要告诉我的。”
“谢谢您。”
顾宛然还是客气疏离的语气，没有改变态度。
邵老眸中闪过无奈和可惜，端正坐好，不再与顾宛然答话，不过刚才那番简单互动，已经足够媒体捕捉许多镜头。
上午九点整，江越辰和沈侍一同出场，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拍照的“咔嚓”声，伴随着阵阵闪光灯。
江越辰昂首阔步，走上主位入座，沈侍站上主席台，充当新闻官的角色。
“明远集团新一季度的电子产品发售新闻会，正式开始，接下来请我们的产品经理来说一说这次产品设计的理念。”
江越辰左手边的一个男人站起来，接过麦克风，走上台去，借着投影来全方位展示新产品，并对上市前景抱有很好的期待。
下面顿时有记者问：“请问明远如今遭受负面影响的情况下，您真的觉得产品销售量会比上季度提升吗？”
“当然。”产品经理自信道，“我相信消费者都是理性的，最起码购买我们产品的人一定是理性的，我想其他部门的反面新闻，影响不到我们的新产品。”
“那么你对顾小姐和邵老的事情怎么看？”
“这件事我不了解，恕我无法回答。”
沈侍在台上适时道：“请不要问无关问题，发布会结束后会有自由问答环节。”
记者们暂时按捺住，继续听他们的发布会。
一个多小时后，一切终于结束，沈侍看一眼顾宛然方向，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将由调香师部门的顾主管，来简单介绍一下下一季度的香水，顾主管。”
顾宛然深吸一口气，举着麦克风站起身，“那么我……”
“顾小姐，请问你和邵来是师徒关系吗？”
顾宛然看向那个人，没有回答，果然就听沈侍道：“保安请上来一下，将这位先生请出去吧，我说过，发布会结束后，会有自由问答环节，不遵守我们规矩的记者，请离开吧。”
那人被请出去后，现场顿时没有随意乱问的，顾宛然在安静的氛围内，将香水理念和概念设计介绍一番，随后走下台，重新入座。
沈侍看她一眼：“以上，就是我们发布会的全部内容，现在进入自由问答环节，各位可以踊跃举手。”
顿时所有人都举起手来，沈侍接连点了几个自己人，问的都是产品相关的内容，不少记者怒目而视，不断举手等着被点，可沈侍在点过自己人之后，就不再继续，直接宣布道：“发布会到此结束，各位请回去吧。”
“等等！我还有问题，请正面回答一下顾小姐和邵老的问题，他们是师徒关系吗？邵老究竟是什么时候收的的顾小姐？是在与王妍断绝关系之前吗？还是在这之后？”
“江先生，请问你当初出现在王妍小姐的新闻发布会，就是为了邵老而包庇顾小姐吗？请问那天的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小姐，请您留步回答问题，您走得这么快，是因为心虚不敢回应吗？”
无数问题涌过来，顾宛然跟在江越辰身后，大步向通道内走去，没有理会身后任何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