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森第一次用他好几个圈的小电驴载乐昭去仓库时,乐昭就因为头盔不合适的原因,一个劲儿的对蒋文森抱怨。
那时候乐昭说:“蒋文森,你真的破坏了我十几岁时的幻想!”
她的一句话,蒋文森便记在了心上。
于是在不久后,乐昭就在节日里收到了蒋文森亲自为她定制的头盔。
可是也自此之后,蒋文森再也没有载过乐昭,于是头盔便被她遗忘在角落。
至于蒋文森能在乐昭的家当里找到头盔,那真的是意外。
甚至这件事,就连乐昭自己都不知道。
蒋文森的话,在这无尽的风声中愈演愈烈。
他微微侧了一点身体,那动作似乎在说:“我期待着你的答案呢!快说啊!快夸我!”
即便有着两层头盔的挡风玻璃,乐昭也能从那片深蓝中看到蒋文森期待的眼神。
交织在一起的思绪就像结了一个复杂的绳结一般。
乐昭悄悄收紧双手。
就在她即将开口时。
“嘟!”
一阵车鸣声响起,紧接着身侧迎来的便是一股猛烈的狂风。
事发突然。
再加上那辆车开过去的速度十分快,它几乎是擦着蒋文森和乐昭飞驰而过。
带起的惯性力,让他们俩连人带车,狠狠踉跄了一下。
于是,乐昭先前轻轻攥着蒋文森衣角的模样,在这个力量中,乐昭也不得不猛得向前倾了过去。
不过转瞬之间,乐昭的身体便与蒋文森无限接触。
她的脸与蒋文森的背,只有衣服和头盔之隔。
若不是带着头盔,不然,乐昭慌乱的眼睛一定毫无余地的暴露在外。
高速公路上,蒋文森把小电驴停在路边。
他焦急的转过身,仔仔细细把乐昭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事后,他还追问:“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一点不舒服,也一定要告诉我。”
“小伤积累久了,也会变成大伤,千万不能忍着,知道吗?”
此时,蒋文森的头盔已经被他拿了下来。
风声鹤唳的高速公路上,男人飞扬的头发下,是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
他站在女孩面前,倾吐的话语,是满满的担心。
而当事人乐昭,在蒋文森的温柔询问中,只打开自己头盔的挡风镜,深蓝的海洋被揭开后,露出的是一双如明月般的眼睛。
乐昭泛着光亮的眼睛在蒋文森的脸上游移片刻后,轻声答道:“没事,我真的没事,蒋文森,你别紧张。”
好像每次蒋文森遇到有关乐昭的事,就像变了一个人。
焦躁、不安、慌乱的模样,与工作时的他有着太大的反差。
南方是没有冬天的,即便是寒冬腊月,树木也依旧是鲜绿的色彩。
风儿一吹,翠绿的叶子便在光影中肆意摇晃,形成斑斓的景象。
有那么一刻,斑斓的光影照射在蒋文森的脸颊时,乐昭迷了眼眶。
趁着小电驴停在路边的功夫,乐昭藏不住心中的好奇:“你怎么突然想骑车出来了,我好久都没见你骑电驴,今天,到还有点意外。”
蒋文森这个人,他是一个很“自闭”的人。
当然,此自闭非彼自闭。
蒋文森内心豁达,但是他的生活却枯燥的异常。
唯一的生活动态,除了出门办理案子外,就是家楼下和小区里的大爷们打打牌,用输钱来消遣生活。
所以,但凡他做出什么超乎寻常的举动,都让人倍感意外。
在乐昭的话音里,蒋文森先是瞪大了眼眶,紧接着,他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想着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总不能让你再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