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纪铭的喊声不大,可是走廊的公用空间就这么大。
从电梯出来,走到门口,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除非姜黎是耳背,不然,她听不见这三个字的概率,为零。
“你……你说什么?”
“脏?脏——脏东西?”
姜黎看着一米外的纪铭,她扭曲在一起的五官,看似是在疑惑,实则,她是在确认。
确认纪铭这句“脏东西”是不是另有所指。
姜黎是谁啊,她可是记者!
哦不——
得多加两个字。
她可是八卦记者!
姜黎用她自认为像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纪铭那张冰块脸。
时不时也会用余光瞄一眼走廊里,她家门前的纸壳箱。
间姜黎都没想道,她的行李居然会这么多!
她并不打算在这个小区里长住。
要知道,这一个月的房租,能够她吃半年的宵夜呢!
姜黎就是为了在小区里蹲点,才租了这个房子,位置好,满足得了她的职业需求。
不过话说回来。
姜黎看着满地狼藉。
有那么一刻,真的只是一刻,她心里有一点小小的过意不去。
不过转瞬即逝。
纪铭在外人面前,一向皮子冷,内里更冷。
瞬间拉垮的脸,不知道谁欠他几百万似得!
只听,那如同雪山道:“没什么,您的纸壳箱有点多,把我家门前的花,弄乱了,有点脏。”
这番话,阵阵是够无语的。
“花?”
姜黎又皱巴了脸,她怎么没见到这地上有花呢?
大约是抱着纸壳箱的缘故。
姜黎有一半的视线都是出于无人区。
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纪铭口中的花,她废了点力气,才勉强看到。
确实,他家门前真的有两盆花。
不过,是两盆姜黎叫不出名字的小红花。
姜黎放下箱子,又走近瞧了瞧。
也没思考这句话合不合适,就开口说道:“你家门前居然还放花诶!,而且还是门两侧各放一朵!还是红花!”
“晚上回家开门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纪铭的眼皮就像不听使唤了一般,姜黎每说一句话,他的眼皮都出奇的跳一下。
甚至就在刚刚,他看着姜黎那张脸,似乎有个声音在说。
“孽缘,孽缘……”
“脏东西,她就是那个脏东西!”
其实,刚才姜黎从电梯口出来的时,纪铭只是觉得那张脸和那夜的“脏东西”很像。
但是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太多,纪铭也不能百分百确认。
直到,刚刚,姜黎凑近的那一刻。
他的心无比坚定。
衣服的领口,已经有些发黄,一看就不知道她穿了多久多久。
甚至,因为刚才她搬纸壳箱的缘故,她外衣上面,又白又黄。
不知道是剐蹭了哪里的白墙后,又在哪里打了滚。
纪铭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试图隔绝开他们之间的脏脏距离。
也就是纪铭后退的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