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平中玉在西平街遇到两次刺杀,他这几天就一直老实的待在平府没有出过门,除了陪陪父母,便又从二姐那里弄来一把长剑,和一本简单易学的剑谱。
之所以这么着急习练剑法,是因为平中玉发现自己赤手空拳与对手利刃相搏要吃不少的亏,尤其对方是高手时,他根本无法近身施展拳脚,毕竟自己肉胳膊肉腿抗不过刀剑的锋利。本想去学《铁壁不透功》,可这种功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所以他要临时抱佛脚,学会简单的剑术来应付突发的袭击,最起码有剑在手能和对手周旋一二,不至于见到人家拿着家伙就撒腿逃跑。
小墩子看着胆小,可这几天没事的他整天跑出去玩耍,把平中玉前两天的警告抛之脑后,有时候还来平中玉身边蛊惑一番,说哪里哪里有多好,哪里哪里有稀罕的东西。
平中玉虽然心里想去,但他对自己的小命看得非常紧要,每次还是忍住了。
再有两三天就要过年了,平中玉的大姐捎来信说最近身体不好,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
这样的消息,令平员外夫妇不免担心忧虑起来,他们商量着等过了年就去雄武城看看大女儿,做父母的对孩子应该都有着这样的心情,儿行千里母担忧吗。
在西街坊市中的解忧坊,黑三和大胖子,还有那个瘦高个老二,他们正瞅着一张平家府邸的房屋分布图商量着如何除掉平中玉。此时,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非常的凝重冷沉,像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买卖,看来不下大功夫是无法完成任务了。
夜深人静之时,三道黑影从富平街西面悄然而来,他们蹑手蹑脚来到平家府邸外的一处偏僻角落里隐藏起来。
“三哥,老大给我们的隐身符只能再用两次了,要不你们两个潜入平家去干掉那小子,我留在这里接应你们,这样咱们就能省下一张隐身符的使用次数。”换成黑色袍子的大胖子向身边的黑三低声建议道。
同样穿着黑袍的瘦高个回头瞪了大胖子一眼,那意思是你少来这耍滑头。
负责行动的黑三穿着黑袍就像一大块黑炭,在黑夜里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听完大胖子老四的建议,他也觉得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一下子使用三张隐身符确实浪费了点儿,可想起那日伏杀时的失手,他还是下定决心三个人一起潜入平家,这样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毕竟平家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万一遇到高人也好共进退。
“老四,既然来了就一起进,符箓没了,可以让老大再给我们弄几张,如果这次再失手,咱们三个也就没脸在墨山城待下去了。”黑三向旁边的大胖子萧然的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胖子眼皮低垂也不再说什么,他从身上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纸符,心疼得咬着牙贴在了胸前。只见他默念了一句,自己肥大的身形竟然凭空消失了。
瘦高个和黑三互看了一眼,也分别拿出一张纸符拍在身上,顿时消失不见。
“老二、老四,你们跟紧我的脚步,可不要走丢了,事成之后,大家分头逃走,不要留下痕迹。”空荡荡的夜幕里传出黑三不大的声音。
“三哥,老大的符箓啥时候能做出来让你我兄弟能互相看见的那种就好了,省得咱们兄弟还得听声音行事。”空旷中又传出大胖子的声音。
“行啦,咱们赶快行动,省得夜长梦多。”无人的角落里瘦高个老二冷声催促道。
“你们跟上我,咱们就从这里进入平家。”黑三的声音刚落,便有一股凉风冲上了高大的围墙。
紧接着,又有两股凉风冲上了墙头。
冬季的夜,寒风刺骨,小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动得地上的黄叶哗啦啦乱跑。
平家的护院和家丁像日常一样在院中巡视走动,但在他们身后有几道凉风轻轻走过,令他们无从察觉。
半夜三更,平中玉早就捂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花母鸡则是正好相反,它精神抖擞的卧在窗户下,仰着头吞噬着点点星光。
如流水般的淡黄色光芒源源不断的流进花母鸡的口中,随之它的全身也泛起淡淡的金芒,一闪一闪的。
这种夜幕中的光华本应是非常亮眼的,但无论是巡视的家丁还是床上的平中玉,或者是墨山城中的修仙者都无法察觉这天象的变化,其中的奥妙只有花母鸡能够掌控。
蓦然,花母鸡停止了星光的吸收,它侧着小脑袋向着门口的方向听了听,随即它的小眼神发出异样的变化。
站起身,花母鸡来到房间的门口,只见它张开嘴向着门栓轻轻哈了一口气,那门栓竟然无声的自动打开了,房门也开启出一道不大的门缝。
一个小跳,毛茸茸如球般的鸡身便出了屋门,它像个巡夜的卫士般在屋前的院子里来回踱起步来。
几道凉风偷偷摸摸的来到平中玉所在的小院,空荡的夜幕里突然传出那大胖子不大的声音,“三哥,你看这院子里来回跑的是啥玩意儿?”
“应该是只母鸡。”空荡中黑三小声说道,听声音他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
“家禽在晚上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这只鸡走得这么的从容,确实有点儿怪异。”很少发言的瘦高个老二也觉得眼前的花母鸡有点儿不同寻常。
“行啦,咱哥几个就别研究这只鸡了,先把那小子收拾了要紧。”黑三狠戾的说道,他隐形的身体开始向平中玉的房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