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翠,决然挣脱三个哥哥即嫂子的阻扰,愤然拎包离开。由于内心气愤,走起路来,蹭蹭蹭,几乎拖着诃婵娟,一路小跑。
她准备带着诃婵娟去哪里,孙大翠本身也不知道。总之,只要离开孙家,离开陆大伟的家越远,对她来说便是越安全。所以,尽
管孙大文等用尽方法,软硬兼施,孙大翠都不吃这一套。走得果断,决绝!
兄弟三人眼看着孙大翠带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愿意留在孙家,气得孙大文破口大骂吴兆兰:“我说你个败
家娘们,离开我半步,你啥事也干不了。小妹带着那两大包东西,给你两只眼睛瞎了还是干嘛的呀?傻子都能想出来,那两个大
包装得都是宝物。你咋就不见风使舵,将她留住呢?把一个活财神气跑了,我看你们几个以后日子咋过。都特么给我滚回娘家去
,孙家不缺你们这几个窝囊废。”说完摇摇头,瞪着吴兆兰一眼。
孙二文也是暴跳如雷:“是啊!我妹平时没少亏待你们几个啊?她拎着大包回来,不就试探你们几个对她好不好吗?现在倒好
,那两大包财物,不知道小妹挑谁家发财去了。怨谁呢?都愿你们三个没财气,气跑了我老妹。唉,你说我们兄弟仨咋就瞎了眼
,找你们几个没用的家伙。难怪,我们做啥啥不顺,喝凉水都塞牙。却原来,是你们仨婆娘,在触我们兄弟仨霉头。”说着,和
老大一样,没给舒玉红好脸色。
老大老二都收拾大嫂二嫂一顿,小老三也不甘示弱。他紧跟着老二后面,对着老婆郭福翠破口大骂:“奶奶个熊的,吃猪肉,
你是嫌肥扞瘦;干活你是避重就轻;穿衣服你是挑三扞四。我老妹带着两大包珠宝,你却赶她离开。我说你眼睛,是不是长到裤
裆里去了?包里有货色,你是真的看不出来么?这下可好,把老妹气跑了,财神爷被你气走。以后,我看你还敢跟我要这要那地
,看老子不弄死你!”小老三也发作完毕,心里还是别扭。
吴兆兰不干了,她对着兄弟三人埋怨道:“嘿,当初,告诉你们是她大姑姑带着孩子回来了。是你们兄弟仨,要我们妯娌三人
出面阻挡,以最快的方式赶走孙大翠,这一会咋翻脸不认人了呢?要赶走孙大翠的是你们兄弟仨,发现赶错了,你们仨又质怪起
我们来了。好事,都是你们兄弟仨,坏事全归我们妯娌仨。说现成话,办现成事,你们兄弟仨一张嘴,翻来覆去随便怎么编都有
理,让我等咋整?”吴兆兰望着孙大文,毫不客气的质问孙大文。
“啊哟,凡是都往女人身上推,又不是一天。大嫂,不瞒你说,我都习惯了,难得跟他们理论。眼看着他妹妹带走宝物,想不
出好办法,却在我们女人身上唱抱怨戏,有个屁用啊!走,回家去。反正又不是我们家姐妹,他孙家的事,有他孙家兄弟自己做
决定。往后余生,我都绝不参与他们家事。有他们吃的,就有我等份儿,别跟着操闲心事。”老二媳妇舒玉红,也感觉自己冤枉
。兄弟仨自己怂包软蛋一个,想孙大翠不走,兄弟仨拖也将她拖回来了不是。
小老三媳妇郭福翠气呼呼的说:“都别说了,还不是你们兄弟三人想放她走吗?不想让她走,你们兄弟仨发一句话。我还就不
信了,我们妯娌三个拖不住她一个孙大翠,真是笑话!”唉,郭福翠一句话,如雷贯耳。孙大文急忙止住脚步,思考起来。老二
看着大哥停滞不前,自己也停下来:“大哥,你想到什么了吗?老三媳妇讲话,还是有点道理。要不,我们兄弟三人追赶上去,
将小妹劫持了!”
小老三这一会也不走了,他回过头走几步,靠近孙大文、孙二文问道:“啊哟,硬的将小妹拉回家当然不可取的啦!咱们家小
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陆大伟都被他整的不知所踪,何况我们兄弟仨?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被别
人看了,兄弟仨联合起来欺负小妹,日后你们俩还要做人不!要去,你们俩去追,我是死活不愿意。”他抬头望着孙大翠带着诃
婵娟,越走越远,无奈的摇摇头。
突然,孙大文想起一个主意:“老二老三,我们兄弟仨远远的在后面跟着,看看小妹在哪里落脚。连后,我们找人劫了她。得
手后,珠宝和我们三对分。只要不伤小妹性命,你们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老二老三一听,连连点头:“嗯,也只能这样了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妹对我们不仁,也休怪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不义。”孙二文唉声叹气,看得出,他对老大的这个馊
主意,并不完全赞同。可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小妹带着珠宝离开啊!
老三嘴里不说,也没点头说赞同大哥的想法。知道大哥这么做,对同胞姐妹来说,有点过分。只是谁都不想小妹将珠宝带出孙
家,心里不情愿大哥所作所为。但为了得到实惠,不得不违心的承认让大哥最后一搏。或许,既得到财宝,又不至于妹妹受惊,
两全其美。
于是,兄弟三人尾随妹妹孙大翠,一路小跑......
话说孙大翠带着诃婵娟漫无目的,只知道往前走。因为孙大翠心里有底:那包里的东西只要不撒手,他们俩走到哪里都不用犯
愁。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来到一个街市,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小贩大呼小叫,买二卖女的人,头上戴着草标
。原来是鄞州邑城,难怪这么热闹。她娘家离开三秋庄有三十多里地,而这邑城离开孙家大院,不会低于三十里。一鼓作气走了
这么远,孙大翠倒没什么,可怜了诃婵娟。只是孙大翠为人还算不错,每当诃婵娟不能跑路时,她便背着她走一段。
为了见母亲,诃婵娟也算是累坏了。可她不敢对这位陌生的阿姨撒娇,因为,她怕见不到母亲。又累又饿,孙大翠也举步维艰
。于是,她们找到一家旅馆住下,先填报肚子再说。店小二一看孙大翠架势,不像富有人家媳妇,但也不像似平民百姓。好歹,
那孙大翠家是开酱油坊。虽然不怎么会打扮,但比起平常人家,衣着还算清爽。于是,他试探着问孙大翠:“太太,小店是先付
银子再入住。吃饭免费,送茶水。你看,您是住上房呢,还是住一般般的下铺,给小的心里有个数。”说完,店小二一双眼睛,
紧紧地盯着孙大翠,生怕她拿不出银子。
孙大翠一听,笑眯眯对店小二说:“小兄弟,别担心不给银子,你先给我安排一间上房。然后,给我娘俩准备好晚餐。吃饱喝
足,自然少不了你。”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小二一听,此人貌不惊人,但讲出话来有板有眼,底气十足
。看来,不是一般的有钱人。之所以这样打扮,怕的是她真人不露相。于是,点点头:“哦,夫人说的是,小的一定照办,请随
我来。”
说完,小二急忙拎起一只大包往楼上跑。看似不起眼的拎包动作,对久经沙场的小二来说。他放在自己手上试一试,就能感觉
里面装的什么货色。更不用说他在放包的一刹那,趁孙大翠不注意,故意用手捏一捏包裹。小二便更加殷勤的铺床、打扫卫生,
然后笑嘻嘻的问道:“夫人和小公主,准备用什么餐?这里有牛肉、羊肉、炖排骨,猪肉粉条加茨菇。雪菜肉丝加面条、鸡蛋面
精炒猪肝......”
小二一张嘴,报出一大串菜名,听得孙大翠口水直流。她急不可待的对小二说:“来盘炖牛肉,再来一盘炒猪肝,加上两碗大
米饭总共多少银子?”店小二一听菜名,就知道孙大翠是个行家。炖牛肉、炒猪肝,可都是店家的主打菜,经济实惠。其实,店
小二抬举孙大翠了。她只是根据自己所报菜名,只记得这两种菜而已。其余,因为那店小二说得太快,她记不清而已。
见孙大翠问多少银子,小二笑着说:“夫人,您点的菜不算贵,不过区区二十两。加上住店费用二十两,总共四十两纹银。您
还是现在给我吧,以便我好给厨房下菜。”尽管小二知道孙大翠包里有货,但还是免不了不见兔子不撒鹰。客人吃了不给钱,老
板总是克扣他的工钱,店小二现在被老板搞怕了。因此上,只要是店小二接待的客人,必须现付账,后上菜。小二打着老板的幌
子,告诉客人说这是本店规矩。
孙大翠一听要银子,她心里一阵发慌,因为身无分文。不过,这种慌慌张张,一掠而过。不一会,孙大翠当着小二的面,哗啦
一下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枚金戒指递给店小二说:“这个,典当我们的住宿费和用餐的银子,依我看,在这里住上一年,也
用不着这么多!”孙大翠拿着金戒指,在店小二面前晃一晃,顺手给了他:“拿去吧,问你家老板,他还该找我多少银子。”说
着,轻描淡写,慢悠悠的自己一个人坐到床边。
哇塞,店小二一看傻眼了。一顿饭,一宿住店,就甩出一枚金戒指典当。可想而知,这位夫人是挥金如土啊!吓得店小二不敢
怠慢:“夫人稍等,待小的下去禀报老爷,看看他给夫人多少纹银,小的即刻带回送夫人。”说着,蹭蹭蹭走下楼梯。店小二拿
着金戒指来到老板密室:“老爷,来个大户。是一夫人带着一小姑娘,问她要纹银,她顺手拿给我金戒指一枚。问老爷你再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