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被戳破之后,又被木听涛冷着脸阻在寺门外,正值年少的楚卓云顿觉面上无光,气恼不已的同时心中赌气发狠,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少爷!”
魏振见状顿时急了,瞅了眼依旧目露寒光站在寺门内的木听涛,急急拱手告罪道:“木居士,我家少爷今日心气不顺冒失了些,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说罢,魏振便着急的带着有些无措的手下,向着楚卓云追去。
“魏施主,在下说过,你且静静看着。”
忽然,木听涛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魏振耳中,紧接着魏振就觉身子又一次不听使唤,瞬间被死死的禁锢在原地!
而追随魏振行动的其余众护卫,则同样被禁锢了行动,站在原地分毫动弹不得!
“木居士您这是何意?”
魏振骇然之下强挣两下,却觉自己仿佛被数之不尽的绳索绑缚一般,除却口舌头颅,其他部位根本动不得分毫!
而木听涛却步履缓慢地走出寺门,站在被禁锢了身形的魏振身边,俯视气咻咻向山下走去的楚卓云,面无表情道:
“正弘大师有恩于你楚家,你们楚家想要报恩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正弘大师不是正心寺,而楚家也不是楚卓云。”
魏振闻言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木听涛话中深意,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木听涛在正心寺中受到左章提点最多,深知左章脾性和想法,明白左章用正弘这个名号向楚家施恩,便是想将正心寺与正弘撇成两部分。
至于那枚刻着正弘两个字的瓷片,则是左章在向木听涛暗示,正弘是正弘,正心寺是正心寺。
于是,本就对楚卓云有些反感的木听涛,才会毫不犹豫的顺着左章的意思,用正心寺的名义打压被“正弘”引荐来的楚卓云。
“魏施主,你不妨仔细想想。”
木听涛遥望着已经下到登山石阶中段的楚卓云,轻声道:“想来,以正弘大师的智慧,楚小施主的心性瞒不住他。
“而知子莫若父,你们楚家家主,也应该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脾性。
“所以在下便要问一句了,正弘大师亦或是您们楚家的家主,是否出言提醒过这位楚小施主,到正心寺后该当如何呢?”
此时魏振已经完全被木听涛镇住了,闻言便顺着他所说回忆。
然而细细回忆一番之后,他忽然发现楚靖军从未叮嘱过楚卓云在面对正心寺时,该抱着何等态度!
莫非真如这木居士所说
这是老爷和正弘大师给予少爷的历练?
而这正心寺的山门,便是历练的第一环?
想到这里,魏振却不由得越发担心了,因为楚卓云由于赌气,已经走过了登山石梯的中段,即将下到山下去!
“木居士,我家少爷性子率直,若就此下山再也不回来”魏振担心道。
“既然厌弃正心寺,不回来也没什么。”木听涛无所谓的说道:“魏施主,因你不听在下劝告,你与你的手下便在此处守着吧。
“不论楚小施主归来与否,禁身之术一个时辰便会自解,到时候你们便下山回长乐府去吧。”
说罢,木听涛转身便向寺内走去,而当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内的时候,拢在袖中的手掌忽然不着痕迹的挥了一下。
而魏振正自担心的看着距离山脚越来越近的楚卓云,忽地就觉身子一晃,紧接着便飘然而起,直飘到了墙角边才再度站定。
身不由己的魏振眼看自己一行整整齐齐的站在寺墙下,如同被禁锢示众的小偷一般,顿时无奈苦笑道:“诸位兄弟,这次你们却是被我连累了。”
一众同样被禁锢的护卫闻言互相看看,将木听涛和魏振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的他们已然明白了个中原委,面色各异的笑笑,纷纷开口宽慰魏振。
而片刻后,一群难兄难弟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正心寺,纷纷震惊于木听涛神秘莫测的手段,连带着对正心寺也生出了敬畏之心。
只是与直接体验了木听涛手段的他们不同,距离山脚尚有数十级石阶的楚卓云,却依旧在赌气下行。
不过,当马车和马匹已经近在十数丈外的时候,久不见魏振等人跟来的楚卓云疑惑之下,却是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