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何必动怒,这些孩子们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他们一次罢!”
见李侠客装模作样的拔出大剑示威,旁边的火烧天暗暗好笑,急忙捧场:“好多都是第一次在天湖论武,不懂规矩,李大人,您是朝廷命官,位高权重,何必跟这些孩子一般见识?”
李侠客哼了一声,将长剑收起,喝道:“下不为例!比武就比武,竟然还群殴?跟乡下武师打王八拳有什么区别?三四十岁的人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么?”
“小孩子?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小孩子!”
他骂骂咧咧的返回自己先前站立的位置,做出一副高高在上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本官做一天督官,,就管一天的事情!谁再敢不按规矩来,直接滚蛋!老子管你们什么儒道佛魔,在这里,朝廷最大!”
现场的几名大宗师听了之后,脸上都是微微变色,李侠客说的虽然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天湖论剑,这是朝廷举办的一场盛会,也就是因为这场盛会,才导致江湖上不少门派反目成仇,即便是没有成为仇敌,但双方弟子相争之下,无论胜负,心中终究难免有点变化。
一个是天地人榜,另一个就是天湖论剑,是朝廷故意分裂江湖的两种手段,这种手段那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愁你不落入圈套,明知是坑也会往里跳。
无论江湖人士还是一般民众,大家追求的无外乎是名和利,越是名门大派,就越难以从名缰利锁中解脱,就连佛门道门这些出家门派,也难以消除红尘争胜之心,光是一个天湖论剑,就足以网罗天下百分之九十多的门派中人了。
天地人榜也是如此,可能一开始自己上榜,你并不以为然,有可能一笑作罢,不当一回事。
可是随着自己名次的变动,眼看着自己的排名越来越低,换成任何人,心中都会生出不爽的心思,若是名利心重的人,直接就会找排在自己前面人的麻烦。
就因为天地人榜与天湖论剑,天下九宗十三派八十一门的矛盾,便集中到了江湖之上,很少再有招惹朝廷的门派中人了。
在天湖论剑没有出现之前,各大宗门都想染指中原,影响庙堂,有不少人以杀官为乐,与朝廷对抗,可是在天湖论剑与天地人榜出现之后,这些江湖中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榜单上面,便是大宗师都不能免俗。
甚至就连九宗十三派八十一门这些门派的分类大小,都是朝廷中特意进行排列的,在当初排列名次之后,引发了很多门派的轰动,为了争夺上中下三门的排名,很多门派都结下了大仇。
朝廷这一手转移星换斗的本领,将仇恨转移到江湖自身上的手段,改变了整个江湖与朝廷以往的关系。一直到现在,江湖百家门派,都未能挣脱这个设计。
现在李侠客在现场大模大样的说这天湖是朝廷的地盘,在场的江湖人士都听的极不入耳。
不过李侠客只是一个四品的银袍捕快,现场大宗师都拉不下脸来与他争论,可是修为不到大宗师的青年高手,想要跟李侠客争论,却是还不太够资格。
李侠客刚才的出手,早就吓坏了一大批人。
虽然不少人都知道中京城内银袍捕快李行道极为了得,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就连四大宗门的真传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年高手,都难以抵得住他三招两式,这样一来,青年高手不是他的对手,大宗师却拉不下脸来呵斥李侠客,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李大人何必动怒?”
火烧天继续做他的捧哏:“刚才孩子们不懂事,现在好了,他们都知道自己错了,咱们还是让他们继续比试罢!”
李侠客懒洋洋的挥了挥手,道:“开始吧!”
九宗十三派的弟子们,一向眼高于顶,对官府内的捕快不屑一顾,朝廷鹰犬,江湖中人最是看不起。现在见李侠客这么嚣张,自然人人有气。
天河剑派江心月站在湖心亭内,一双妙目看着李侠客眨也不眨,排众而出,站在湖心亭外,对李侠客清清冷冷的说道:“李大人,拳脚屋无眼,一会儿我们交手的时候,您若是离得近了,还请自己小心。”
她对李侠客的态度也极为看不惯,淡淡说了两句之后,便不再说,手持长剑,对湖心亭的众人道:“既然李大人不让打群架,那么大家伙各自抽签找自己的对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