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整个大殿上明明有两个人,可繁叶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再无其他。
若不是前方那另人窒息的气息还在,她会以为自己刚才眼花了。
同时,又在想,主人怎么会突然驾临此地,这个地方可是……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
黑袍人出声,这次是个妇人的声音,似很感慨,又带着无奈,与方才同墨一说话时的声音简直完全不能比拟。
“奴婢知错,请主人责罚。”
繁叶的心沉到了谷底,左腿改蹲为跪,双手低伏,拜在地上,全身都在发颤。
“责罚?你有什么错?”
空灵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气,繁叶只觉得身子一紧,整个人就完全动不了了。
“奴婢不该帮着少主瞒主人,不该帮少主训练暗卫,更不该让那个女人活到现在。”
繁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是吗?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呢。”
黑袍人终于停下来,衣袍一拂,繁叶身子一松,感觉又恢复了感知和自由。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我听。”
黑袍人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繁叶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知晓的一一说了出来。
良久,黑袍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在临走前,留下一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繁叶,你要永远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我是主子,他亦是。”
繁叶跪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直到此刻,她心中的哀痛更盛,仿佛在这一瞬间,她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
她知道,主人什么都知道,只是见她还有价值,才会放她这一次。
最后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警告她,记住自己的身份,永远只是一个奴婢,一个下人,少主不是她能高攀得起的。
繁叶起身,在黑袍人曾坐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个瓷瓶,她知道,这是给那个女人的。
主人不希望她那么早死。
她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但不甘的情绪酝酿的再浓再烈,最终也只能化为无奈和绝望。
她只能听命行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亦是。
没有选择,也不可能选择。
墨石醒了,在温太医的预示下,一个半时辰人就醒了,“朕,这是怎么了?”
他的头特别的疼,温太医见他醒了,当即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下去熬药。
蒲公公兴奋的下去准备吃食。
寝宫内只留下墨一和皇帝。
“发生了何事?”
墨一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皇上,他也没想瞒着,他觉得主子现在长大了,不能当他还是个孩子。
他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
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于墨石听。
让他惊讶的是,墨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安和特别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说道:“死去的人,厚葬。”
墨一点头称是。
又将那个装着药丸的盒子递了过去,墨石打开,里面熟悉的东西让他的唇角溢出一抹轻笑来。
他从里面拈出一粒来,直接就扔进了嘴里,吓得墨一心脏都要跳停了。
“皇上……”
墨石边嚼边摇头,道:“放心,他不会让我死的。”
一句话听得墨一云里雾里。
墨石也没有过多解释,吃了药后,又问他,“你觉得,他的武功有多高,这天下有人能抗衡吗?”
墨一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评价,“摄政王和毒圣单打独斗都不是对手,但他们加在一起,有三成把握,诡异的是,黑袍人的轻功特别厉害,这世人能追上他的人,恐怕不过一手之数。”
墨一的师傅曾经是江湖中人,后被先皇所救,才投到皇室门中。
因此,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他算是很了解,且这些年,墨一也在关注江湖。
毕竟他以后的主子是天下之主。
“其实,他最厉害的不是轻功,而是,毒……”
墨石轻语,说了这么一句,墨一心中大骇,怪不得那些暗卫会死得悄无声息,原来是毒,但以他的见识,竟然不知道,天下还有这等毒药。
恐怕连毒圣都做不到吧!
这般想着,外头有人禀告,毒圣到了!
同一时间,摄政王也进宫了。
墨石收起那盒子,而后看着墨一,神色郑重的说道:“这件事,不许透露半点风声。”
“属下遵命!”墨一立刻垂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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