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这时意识到强硬的拉回来没什么用,只好好声好气的说:“别这样,你上去只会刺激到教导主任……”突然话锋一转,盛夏说,“还是我上去。”
正当苏晓还想争论时,盛夏已经上楼了。苏晓看着盛夏的背影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只觉盛夏上前的一步比一步沉重。
苏晓那时应该和我一样不知道,盛夏背负的到底是什么。
苏晓或许是不放心所以打了个电话,盛夏接了但是没有挂,因为她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要让苏晓知道的好。
盛夏见到了a的妈妈,生怕让a的妈妈受了刺激,她有些不自然的说:“教导主任……你好啊。”
a的妈妈终于从楼顶的边缘走了下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盛夏。a的妈妈仿佛失去了记忆,居然对盛夏说:“你是谁啊,为什么我好像见过你呢?难道你认识我?”
盛夏有些懵,指着自己说,“你……你说我啊?我的名字叫盛夏。”
a的妈妈掰着邋遢的头发,对盛夏傻笑着说,“剩饭的剩?下午的下吗?好难听的名字啊,还是我的名字好听,我叫a就是安琪儿的意思。”
阿姨真的把当时把自己当做我最好的兄弟a,她忘了自己是谁,但没忘记蒙住她双眼的仇恨。
盛夏想把a的妈妈哄过来,她笑着对a的妈妈说:“快过来,那里很危险的,我这里有好玩的东西。”a的妈妈也就是我的阿姨,真的朝盛夏走来了。
盛夏拉过a的妈妈的手,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松了口气,正当她放下心中的戒备时,a的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水果刀。刀上该带着已经干掉的血迹,盛夏潜意识里的恐惧出现了,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那把水果刀曾经在争执过程中,伤过盛夏,a的妈妈当时那诡异的微笑越发狰狞,与现在的盛夏面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a的妈妈居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你以为我真的忘了吗?你就是害死我的人,苏晓别躲了。”
听到这话的苏晓,瞬间感觉盛夏有危险,想要冲上去,可此时校方拉起了警戒线,所有人都在等待消防队和警察的到来。苏晓只能举着手机听着盛夏和阿姨的对话,在教学楼下面看着盛夏和阿姨的身影。
身边围观的人,都在喧闹着。路人一:“我的天,那个教导主任掏出了把刀对着高二的那个冰美人。”路人二:“谁叫那个冰美人作死,她真是个圣母玛利亚,白莲花啊。”
苏晓出口打断那些人,“你们什么心态,盛夏和你们至少算同学啊?难道她死你真的开心吗?”
那时的阿姨把自己当成了“死亡后意外复活了的a”,很多年后阿姨说当时自己真的是疯了。
阿姨当时真的应该是疯了,阿姨她并不是a,a不会死而复生,也不会把仇恨强加于心爱的人身上。(a不喜欢盛夏,而误以为盛夏是苏晓把自己错认为a的阿姨,道理是一样的。阿姨那时心里把所有都推给了别人,麻痹着自己。)
盛夏好声好气的劝说,“放下刀好吗?这很危险的。”a的妈妈手里水果刀又逼近了很多,刀尖近在咫尺直逼盛夏。
“教导主任……你真的那么恨苏晓吗?”盛夏不闪躲着刀尖,眼眸带着温柔,盯着她眼前的这个可怜的女人。
a的妈妈给的回答不出意料:“没错啊,我恨不得你死。”然而握着刀的手竟有些颤抖,盛夏知道a的妈妈应该是矛盾了。
怎么可能不矛盾呢?假如你恨了一个人,是因为你爱她然而她却害你失去了生命,你是爱她的可你也是恨她的。两者怎么可能不矛盾呢?
盛夏学着她哄苏晓的温柔对a的妈妈说,“是么,没想到你那么恨我,你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原来你也会有仇恨啊。”a是不是温柔的人,其实盛夏不知道,但是盛夏知道在苏晓心里a就是那么温柔的人。
盛夏突然握住a的妈妈的手,在盛夏的手刚握住时,水果刀碰一声掉地上了。
盛夏的手像男孩子的手一样骨骼分明,盛夏常年弹吉他,所以她的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但正因为这层茧子那双手是温暖的,那双手我是握过的,我很确定我特别想一直握住她的手直至死亡。
“重新开始好不好?让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放下可以吗?”盛夏是这么说的,有那么一刻融化了仇恨。
“骗子……骗子……你在骗我……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被人一次一次刺痛,最后还有人让放下,我不是那么好的人啊。”a的妈妈此时仿佛就是a。
苏晓恍恍惚惚摔了一跤,她绝望的瘫坐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