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雅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虽然说,嫉妒的确是能够冲昏头脑。
但田氏不过是一介农妇,何况在之前,她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对养子极其妻子的恶毒来。
为何儿媳怀了身孕之后,她会如此性格大变?
田家又是家徒四壁,几乎没什么可图的东西。所以即便是儿媳妇生下了这一双儿女,关于家产方面,也没什么争抢的。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很快,林梦雅就出现在了田家的门口。
田老三坐在门口抽着汉烟,黝黑的大手爬了爬脑袋,这个简单而朴实的汉子,显然是在为目前的状况而烦心。
毕竟,多年的夫妻,如今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也没有了章法,只能坐在门口,抽着烟解闷。
“田老伯,怎么在这里抽烟,可是有什么愁事?”
林梦雅笑着明知故问,田老三抬头一看,居然是两个孙儿的救命恩人来了。
立刻站起身来,拘谨的看着这个外乡来的女大夫,有些手足无措。
“不必这么拘束,孩子可都还好?”
其实那天,他们是去十几里外的镇子上,请大夫去了。
好在大夫来的及时,那俩个娃娃的调养,只要交给那个大夫就好。
虽说还未曾足月,但也没差多少,再加上母体还算是健壮,俩个娃娃的发育格外好些。
田老三看着恩人,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拿起旱烟杆塞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苦涩的烟气,方才说道。
“唉,我那儿子跟儿媳倒是好的。只是我那个老婆子,当初她也不是这样的。唉,都怪我无能啊!”
这件事情,从根上说,主要的责任,都在那个心狠手辣的婆婆身上。
可田老三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总觉得是他的错,才让这个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林梦雅知道,这件事情,别人多说无益。
一切,都得让他自己想开了才行。
“话也不能这么说,田老伯,不瞒您说,我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我故意来揭您的伤疤。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能亲自去跟田婆谈谈。毕竟这事关系到俩个孩子的性命,谁又能知道,还有谁,会对这两个孩子不利呢?”
林梦雅态度诚恳,田老伯犹豫了片刻后,也只能深深的点了点头。
如今田婆成了整个村子里的罪人,正被关在田家的一个堆放柴火的小木屋里。
想要见她,却不是件难事。
田老三打开了柴房的门,昏暗的灯光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田婆,神色却是十分的木讷。
那是一种,类似于绝望的眼神。好像是全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似得。
头发有些狼狈的四散开来,衣服也皱巴巴的,应该是经过了一番的折磨了。
虽然这人看起来有些可怜,可林梦雅的心,却早已经练就得坚硬如铁。
“田婆,别来无恙啊。”
屋子里,随着林
梦雅的声音,田婆的眼神,略有些呆滞的转动着。
最后,落在了被推进来的纤细少女的身上。
她的眼神早已经没有了什么阴险跟毒辣,甚至于,看向林梦雅的视线里,还多了几分畏惧。
也许,她本就不是什么坏人。
最初的恶念消褪了以后,人,也再次变得畏畏缩缩了起来。
“你...你还想要做什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嫉妒儿媳妇,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田婆态度有些激动,可林梦雅的眉头,却是微微蹙起。
不过下一刻,林梦雅就恢复如常了。
冷淡的看着田婆,眼神却锐利无比。
“这件事情的确是你来做的,但是目的,并非只是因为嫉妒儿媳吧。我想,也许会不会,跟你之前生过的那个孩子有关呢?”
林梦雅的猜测,瞬间让田婆的眼神微微一震,一股子被看透似的恐惧感,席卷了全身。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无非是因为,田婆的所有亲人,死的死,散的散。
她一个老婆子,唯一能在乎的,怕是只有那个未婚生下来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