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和斋藤飞鸟认识了这么久,在这段不知道她身份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注意到——其实在通勤的路上,只要随便一张望,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飞机的广告册上,里页就是她的模特照片;地铁的屏幕上,每隔几分钟就会放一次有她的;甚至楼下那家经常路过的拉面店的bg,站在门口仔细倾听那流淌到街上的歌声,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从旭川到东京的一路上,邱洋就这样与斋藤飞鸟不断地相遇。每一次相遇,他迫切地见到小鸟的心绪就加重一分。
……
回到浅草的公寓楼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和他刚抵达霓虹那天的情形差不多,夕阳收拢了最后一点光亮,他也是带着一样的车旅疲惫。
终于站在了小鸟家的门前,也不知道她是否下班了,看网上的团队活动预告,年底许多活动接连在一起——音乐祭、常规番组的s,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年一度的红白。
最近一段时间,斋藤飞鸟应该是十分忙碌的。想到这儿,邱洋忽然有些踌躇起来,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些打扰到她了?
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门,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
轻轻一推,门竟然没关,是虚掩着的。邱洋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近乎恐惧的不好预感。
——推开门,没有熟悉的温馨格局,空荡荡的房间令邱洋感到一阵晕眩。一束最后的落日余晖,从一居室的那头径直打到玄关。
……
……
“喂?姐姐?”筱田苍真好不容易赶在年前从福冈回到东京,一进门就收到了来自姐姐的电话。
“——对,我到东京了,跨年的家庭聚餐可以照常办的。”
“——啊?之前出事儿了?什么事?……这么大个事儿都不跟我说?”
“——请人家吃个饭是吧?好的好的,那就过年前一天吃呗,我时间都可以的。”
“——好、好,行,那我挂了?”
什么鬼啊,听姐姐说,小侄儿差点出了意外呛死,幸亏碰上了一个懂急救的小哥,好像这小哥还晕倒了啥的。
现在这意思,是让苍真陪她一块儿邀请这个小哥吃个饭,不然单独相约的话,以那帮小报记者年底冲业绩的尿性,别弄出什么素人不伦的岔子。
“哦哟……一共今年就没剩几天休息了,还不让我好好咸鱼。”筱田苍真揉着眉心。
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
“我人还站在玄关呢,一个接一个的,还让不让我进门了…”腹诽归腹诽,筱田拿出来一看,诶?是洋酱的电话?
有些惊讶地摁下接听。
“筱田前辈……”
不知道为什么,邱洋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很。
“嗯?洋酱怎么了?”
“我有些急事想要…找你,现在在你家门口,前辈你…在家吗?”
“啊??”筱田苍真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邱洋是一个很拘谨的人,不太会做出这种突然上访的唐突举动。“在,你等一下。”
转过身打开门,正对上直挺挺站在门前的邱洋——凌乱着头发,红着眼眶,一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样子。
“你、你出什么事了?”筱田属实吓得不轻。
“我找不到她了……”
邱洋并没有看着筱田,也不像是在回答他问题的样子,只是自顾自地重复着。
呆呆地站了好久,筱田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邱洋好像才如梦方醒,直视着筱田的双眼,没有光泽的瞳孔,看得筱田苍真有些发毛。
“筱田君,我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