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惊慌。”毛恒才开口说道。
“公子请细想,若是公子不出逃回秦,那么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不出五年,齐魏必有动作,到时公子不仅会成为牺牲品,秦国也会如蝼蚁般任人碾压;
若是公子出逃回秦,率领秦国练兵自强,我们反而可以先齐魏一步,率先对赵征战,到时秦国占领先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可毛兄,以异人之力,就算出逃回秦,也只会为父王所怪罪,又怎么能带领秦国练兵自强呢?
况且异人虽然在赵王宫不受限制,可王宫毕竟管制森严,又如何能做到逃出而不被发现呢?”
赵异人思考一番,觉得毛恒才所言是很有道理,可是需要面对的问题也很多,不禁发愁起来。
毛恒才见赵异人好歹是接受了自己的观点,终于松了口气,紧接着说道:“这些请公子不必担忧,毛某与不韦这些年内外打点,自有送公子出赵国的渠道,也有保公子回秦而不被发现的法子,至于回秦后,将厉害关系说与王上,相信王上定会思量。”
赵异人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他还想再问些事情,毛恒才却又接着劝道:“出逃回秦,公子与秦国尚且有一线生机可争,若是留在赵王宫不做行动,则公子与秦都危在旦夕啊!”
短暂的沉默后,赵异人缓慢而又坚定的说:“就依毛兄所言,还请毛兄与吕公早作安排,异人在此谢过二位了!”
“公子快快请起,毛某万万受不得!”毛恒才慌忙将对着自己行作揖礼的赵异人扶起。
心中却是感叹,公子如此英明决断,自己当真是没看错人。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便从书房里开门出来了,而杨量早就在他们打算出来的时候跑到一边坐了下来,做出一副上下眼皮打架,十分困倦的样子。
“公子止步,不必相送,毛某告辞了。”毛恒才向赵异人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他刚一走,杨量就揉揉眼睛,一副刚被从打盹中惊醒的样子。
赵异人刚刚听了毛恒才那一番话,心情十分沉重,于是来到杨量的身边,摸摸他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政儿是困了吗?”
“政儿不困。”杨量刚想说自己困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呢,万一说困了,肯定会被赵异人送回府睡觉的,于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毛先生呢?他走了吗?”
“他刚刚走。”
“哦。”尴尬的沉默了一下,不过这尴尬只是对于杨量而言的,在赵异人的眼中,杨量只是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孩罢了,哪里会有什么尴尬的情绪呢。
“政儿,你有没有想过,哪天回秦国去?”赵异人突然开口说道。
“秦国?秦国是父亲的故乡吗?”杨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是啊!秦国……是一个很好的地方……”赵异人似乎陷入了某种低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