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个开天辟地的巨人后来怎么了呢?为什么没人记得它了呢?”
女儿稚嫩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未散,就算现在我也能记起她问我这个问题时所用的那种既好奇又有些悲伤的语调。
之后我翻遍了所有有关于那个通天巨人的研究记载,然而我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好好回答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前面第一个问题倒是在另一个巨人传说里找到了,但是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没人记得它了?”我没能找到答案。
这个问题学界无人问起,我试图自己去解释,然而却发现自己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解答。
“因为它背负了太多,所以才不能被记住吧?”
就算查阅了不知不少资料,当时的我自然是无法真切的回答我的女儿,最终只能敷衍的回应。
现在想来,我可真是个无能的父亲。
而且就算是现在,我也没能好好回应我女儿的期待,不只是这一个小小问题,今后还有很多她想要我回答的问题,我都没有回答过了。
从各种意义上讲,我作为父亲,都是失格的吧?
在不知何处的荒野中,一位身穿灰袍的男人蹲在一小火堆旁,火堆上用木头架着一口小铁锅,锅内煮着热水和草根。
而他则借着微弱的火光手握一根炭笔在搁在腿上的那本笔记本里絮絮叨叨地写着一些琐碎的心事。
“呼......”
然而这里的夜晚还是太冷了,男人打起了哆嗦,他停下了笔,搓了搓手,顺便对着粗糙宽厚的手掌哈出一口白气。
在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呼啸的寒风将男人身前的火苗吹得东倒西歪,不一会儿缩成一小小的团,最后直接“噗呲”一声消失不见。
这么快就来了么?
男人皱起了眉头,他将笔夹进笔记本内,再将笔记本收入怀中,然后他将兜帽一带,便起身快步奔跑。
而在其身后那大片的秸秆纷纷倒下,似有什么锐利之物将它们拦腰截断,落下的秸秆却都化作了雪花般的碎屑。
呼!
此时就像有个无形怪物在追逐着这个男人,男人也在拼命奔跑,然而就算他再跑得快又如何快的过“风”?
嗖!!
迅疾的狂风尖啸着将男人吞没,并变作一道旋风裹挟着他。
千百道风刃藏在这看似简单的一阵狂风之中,就像是千百把尖刀高效且快捷的分割着被吞没的一切。
“该死的!”
不出片刻,一个戴着鬼怪面具的黑袍人出现在了这荒原上,他一招手,那阵肆虐的旋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让他跑了。”
在旋风消失后,这片已经被撕裂的大地上只留下了翻涌的土块,搅碎的根茎和几片灰色布条,并无那男人的踪影。
呼!
突然间又有四五名戴着不同面具的黑袍人如鬼魅般出现在这黑袍人身边,他们一同无言的看着男人刚刚留下的那堆还温热的火堆,以及那位0黑袍人手中抓着的那些破碎的布条。
“无碍,只是又让他逃了而已。”
其中一位戴着阴阳鬼脸面具的黑袍人发话了,他将两根枯瘦细长的手指刺入了火堆中,然后将这些还带着许些火星的灰烬揉成了更稀碎的粉末。
“他已经逃了够久的了,他不可能一直逃下去。”
这些黑袍人们一同说着,他们的嗓音喑哑刺耳,如同地狱亡语。
“终有一天,我们会抓住他的,这是迟早的事情。”
“他迟早得面对他的命运,迟早得赎还他们的......”
“罪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