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芒现在的心情和自经丧乱少睡眠的感觉差不多。
说实话他挺困的,一个晚上精神高度集中,从机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还差点和土地爷爷亲了个嘴。
全身的舒展和精神上的松懈令他像泄了气的气球,他整个人蔫趴趴的坐在休息室吹暖风,吹够暖风打算领个奖回来继续吹没准还有佳人在怀的美梦刚幻想了个开头。
赵飞那个二缺忽然说要比赛。
他真的是恨到后槽牙直疼。
疼的他起步都晚了。
不过无所谓,他再让那个二货十分钟赵飞都不见得能赢他。
细雨还在绵密的下着,跟黛玉妹妹一样多愁善感。
上车前,夏舒芒告诉谷雨,如果感觉不适就用手戳他肚子一下。
他的速度不慢,谷雨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信号。
机车很快到了泥泞路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熬夜熬出了幻觉,夏舒芒竟然看到路面上飘起了类似于雨雾的东西。
雾还不算浓,机车平稳的一个转弯,果不其然,赵飞那个二缺的机车稳稳的停在赛道上。
现在用赛道两个字已经不太能很好的形容赵飞踩着的那片土地。
雨脚如麻,黄土地变成了半融化的太妃糖。
赵飞和175他俩体积庞大,加上轮胎和太妃糖在雨水做催化剂的情况下正在热恋,难舍难分,他的破机车怎么都起不了步。
谷雨的世界从坐上夏舒芒车的那一刻开始就只剩下了耳边呼呼的风声和人为的一片黑暗。
她戴着叶梦心的头盔,物体的相对位移下,一切都很和谐,忽然,夏舒芒刹了车,谷雨的耳边没有了呼呼声,她才反应过来,夏舒芒停车了。
“哎!”夏舒芒叫了赵飞一声。
赵飞拧过身子,不远处的柏油马路上,夏舒芒的黑金机车稳稳的停在不远处。
他心里卧槽了声。
不堪和丢人的情绪充斥着他的思绪。
夏舒芒让了他半圈,他竟然还没起步!眼神看过去,他的黑金机车全身上下散发着“我是来看笑话”的装酷气息。
他们离得不远,赵飞眼神好使,他清晰直观的看到夏舒芒身后探出个小脑袋,谷雨的眼神从茫然到震惊到不可思议到现在这样——看一个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赵飞没说话,夏舒芒也猜到了个大概。
没了冷风呼脸,夏舒芒的困意又增加了。他把挡风玻璃打开,声音有些被捂坏了的懒散和轻蔑,“兄弟,尊重一下对手啊!”
赵飞眼瞪的怒圆,心里憋了一团火,想发发不出去,加上笨重的防护服,他现在行动都困难,低头连车撑都看不到。
他往后踹了几脚,机车依旧丝毫未动,175有点担心他,“赵飞,要不我先下来?”
“滚!”
他的滚字刚落下,黑金色机车“嗖”得路过他们旁边,挥仰起来的泥土伴随着和谐优雅的正弦函数图像轨迹不偏不倚的pia到了赵飞的挡风玻璃上。
谷雨忍不住向后看了眼,头盔有很好的降噪性,但她还是听到赵飞问候了一些不该问候的生殖器和祖宗十八代。
夏舒芒的机车速度不快不慢,谷雨靠在他身后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沿途观光一圈再回去。
第二圈绕过来的时候,赵飞和175推着笨机车准备走出泥地。
他俩浑身上下都是深浅不一的泥土,膝盖以下没有一片好地方。
这场比赛,高开低走,胜负完全没悬念。
夏舒芒带着谷雨平安回到终点,赢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他替谷雨摘下头盔,头盔脱离脑袋的那刻,谷雨听到了一声类似于酒塞脱离红酒瓶的爆破声。
难道她的头比叶梦心的大?
她带着这个疑惑一直到休息室里都没想通。
反倒是柳曦和,背靠着砖墙,双手环抱,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怂样。
夏舒芒和谷雨刚走进来,柳曦和伸手拦住夏舒芒的去路,“我说。”
夏舒芒:?
“是不是你特么倒了我枸杞?”
夏舒芒承认的很快:“是。”
柳曦和露出果然是你的表情:“我就说是你!为了找到那个贼,我二倍看完了今天晚上的监控!”
夏舒芒路过他身边,“你可真够闲的!”
他坐到沙发上,身边立马围了一群“我是他小弟”即视感的小喽啰。
张磊还是那个倒坐姿:“舒哥!你是不是提前算好了一半路程正好在泥地?我们哥几个在监控里看到张飞那个二缺看到泥地都傻眼了!笑死了简直!”
有人接话:“他当时脸都绿了!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傻13吗!?”
“不过舒哥,你怎么算到这会会下雨的?”
如果不下雨的话,在土地上起步完全没有问题。距离可以估算,老天赏饭吃的这种事情,给他塞红包送茅台走后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