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绾绾没工夫给你解释,你帮我看好自欢姐姐,我一会就回来。”凤自欢匆忙丢下这一句,就从楚瑜面前离开了。
“哎?这孩子。。。。。自欢郡主,听小侍说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凤绾绾匆忙离去,楚瑜走到凤自欢跟前,询问她的情况。
“自欢没事,多谢瑜贵妃关心。让瑜贵妃担心了,是自欢的不是,还请瑜贵妃恕罪。”
“别动别动,你跟小九姐妹相称,本宫早就将你当做自己女儿一般,不用多礼。”
瑜贵妃前来,凤自欢正欲下床行礼,被楚瑜抬手制止。自己这身子,只生了凤绾绾这一个孩子,若不是凤自欢经常前来,两个丫头吱吱喳喳,玉衡宫哪有那么热闹。
这厢,玉衡宫里,楚瑜陪着凤自欢说话。另一头,凤绾绾已经一路飞奔来到了莫忧阁。并没有走大门,直接从四楼窗子破窗而入。忘忧正在擦拭琴弦,凤绾绾破窗的动静吓了他一跳,手指上被琴弦划出了几道血痕。
“好你个公子忘忧,居然还有闲情雅致抚琴弄乐,果然,青楼出身的就是没感情。”
自欢姐姐在他楼外等了三个月,不论风吹雨淋都要见他一面。可他呢,这还有心思抚琴,丝毫没有伤心之态,果然,只是自欢姐姐的一厢情愿。凤绾绾气急,直接抢过忘忧手下的七弦琴,摔倒了地上。
“公子,听到有动静,没事吧?昌乐公主!您怎么在这?”听到公子房里传来动静,祁叔带着莫忧阁的打手冲了进来,正好,就看到了七弦琴摔在地上琴弦断裂的景象。
“祁叔,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昌乐公主说。”七弦琴断弦那一刻,忘忧呆怔了一瞬间。随后,吩咐祁叔先带人出去。
“是,公子,老奴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吩咐,唤一声即可。”祁叔带着人从房里退出来,让打手们下去,自己守在了忘忧门外。
“昌乐公主,破窗而入,私闯入室,这可不是公主身份该做的事。”忘忧蹲下身,将裂开的七弦琴捧起,放在了琴案上。
“少废话,你跟我走,去看看自欢姐姐。”凤绾绾上前就扯住了忘忧,准备带他去凤自欢面前。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忘忧虽是风尘中人,还请公主自重。”忘忧挣脱开凤绾绾的手,回身坐回了琴案前。
“青楼公子,果然没良心。自欢姐姐对你多好,你却连见都不愿去见一面。今儿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跟我走。”凤绾绾一手掀翻了琴案,七弦琴再次落地,【铮~】的一声,仅留得最后一根弦也应声而断。
“昌乐公主莫要强求,否则,忘忧保证,您带走的将是一具忘忧的尸体。”忘忧将擦拭琴身的帕子放在一旁,再抬手,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匕就横立在颈项旁,似乎在说只要凤绾绾再往前一步,忘忧立马就会自绝于当场。
“难道你,当真就没有心么?宁愿死,也不愿随我去见自欢姐姐一面。”凤绾绾停止了要带忘忧离开的动作,自欢姐姐说的没错,这性子太傲。
“公主还是请回吧,忘忧只是青楼之人,配不上郡主之尊。还请公主帮忘忧给郡主带句话,往日种种,似水无痕,物已非,人已非,莫再挂念。”
“当真,如此绝情?自欢姐姐并无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忘忧公子可要想清楚了。”
“是,是忘忧配不上郡主,还望郡主早觅良人,放过忘忧。”
如此决绝的话语说出口,凤绾绾也再无意多留,飞身离开。凤绾绾走了之后,忘忧挺立的身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跌落在地,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对不起,自欢,忘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这破败的身子所剩时日无多,你的心意忘忧都明白,只能等来世再报答你的深情。忘忧悲从心起,一口鲜血喷出。
“公子,你别吓祁叔,老奴这就去给您请大夫。”听着门内没有了动静,祁叔不放心,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忘忧靠坐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滴落。
“祁叔。。。我没事。。。”忘忧话还没说完,就晕在了祁叔怀里。
刚才房内的一字一句,站在门外的祁叔都听在耳里。公子这一生太苦了,小小年纪亲眼看到父母双亲被害,自己到头来却爱上了仇人之女。那日,公子亲眼看着自欢郡主大婚,一曲还没弹完就已经吐血昏迷,是自己将公子从飘香楼背回了莫忧阁。请大夫来看过,跟之前昌乐公主是一样的诊断,郁结于心,已经伤了心脉。大喜或者大悲,都会加速公子的死亡。所以,公子选择了在仅剩的时日里为萧家报仇。从那日起狠下心来,将自欢郡主拒之门外,不再相见。公子觉得她总是见不到人的情况下,过几日自然就会死心了。谁知,自欢郡主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月,每日前来,风雨无阻。
凤自欢一路用轻功飞回了玉衡宫,将忘忧所说的字字句句,转达给了凤自欢。自欢姐姐与忘忧之间的种种,自己或多或少都看在了眼里,感情这东西,终究勉强不得。
独坐殿内的凤自欢不可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忘忧居然宁愿死,也不愿意见自己一面。大婚并非自己所愿,就为了这样一场闹剧将自己撇开,就这么选择了放弃。罢了,罢了,你希望我早觅良人,你希望我不要纠缠你,你希望我放过你。好,只要你希望的,我都给你。都,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