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了。”
杳糍停下脚步,反观四周,除了她们站脚的区域是一块很平坦的石头,还有一棵参天大树,其余的都是一片清澈的水,也不知道源头是在哪里,因为再往远了看,就只能看见团团大雾,杳糍回过头看了眼自己刚才走过来的路,竟然发现已经不见了。
宫洺也看见杳糍往后看,一脸骄傲的说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除了我能够进来,谁也找不到进来的路,就算是上栀哥哥也不行……”宫洺一副等着杳糍夸他的表情。
杳糍蹲下身子,摸了摸宫洺的头,开口问道:“那你住的地方在哪里?”也不怪杳糍要问,因为四周根本就看不出哪里可以住人。
宫洺很快屁颠的跑到了前面的大树下,也不知道宫洺做了什么,那棵树之下很粗的树干就裂开了一个洞,刚好可以容宫洺的身子进去。
但很快,宫洺就发现了不对,这个洞就只能容自己进去,而杳糍的身躯根本就进不了,宫洺有些失望。
杳糍不禁噗呲一笑:“没关系,你给我描述里面就可以了。”
“不行,根本就描……”宫洺没接着说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很欢悦:“我有办法啦!”
杳糍若是知道宫洺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小的话,自己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此刻的自己看起来就只能到宫洺的腿部,换作一个大一点的动物,就可以一脚把自己踩死。
宫洺也知道自己好像施错了法,自己原本只是打算把杳糍给变得和自己一样小的,但是却不小心把杳糍变小过头了,而且刚才自己试过了,自己没有办法把杳糍变回原形了。
杳糍安慰宫洺:“没关系,再把我变回来救行了。”
宫洺:……他不敢说话了。
“宫洺。”
宫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上栀哥哥,惨了,自己要怎么和上栀哥哥解释?
杳糍也听出来外面是上栀的声音,见宫洺没有反应,以为是宫洺没有听见,开口:“宫洺,上栀在外面叫你,你先把我变回来。”杳糍可不想让上栀看到她这副模样。
宫洺的语气有些低落:“知道了,杳姐姐,那个,其实,我不能把你变回来了……”然后吹出了一口气,前面的大雾就全被吹开,露出了上栀的身影。
杳糍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脑海中只回荡宫洺说的他不能把自己变回来了,就连上栀走到了面前都没有察觉。
上栀皱眉看着只有丁点大小的杳糍,知道是宫洺干的好事:“你……”
“哥哥!”
宫洺抢先说话,然后看见上栀盯着他看后,声音低落下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不回来了,之前我也把别人变小的,但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杳糍抬头看上栀,觉得上栀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自己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在了上栀的影子中:“没有办法了吗?”
杳糍发现宫洺和上栀还在继续说话,根本就没搭理自己刚才的问话,不会吧,他们听不见自己说话?!
然后杳糍就看见上栀蹲下身子,然后一把握住自己,上栀起身,把杳糍放到自己的掌心,忽略杳糍一脸的惊恐,开口说到:“应该是你身体的原因,宫洺才不能把你变回来。”
“那怎么办,我就一直这样?”
上栀又皱眉:“你大声一点。”
杳糍几乎是吼着重复了这句话,然后就听见上栀回答:“也不用这么大声,应该等宫洺施在你身上的法术消退,你就可以变回原身了。”
“你没有办法?”
“这是宫洺的看家本领,世上恐怕找不到能比他更擅长这个法术的人了,我也解不了他的法术。”
杳糍心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但真的好气啊!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上栀的。
“好了,就先这样,我们先去地府。”
宫洺这回没有再闹腾,知道自己犯了错,就安安静静的目送上栀和杳糍离开。
上栀对去地府的路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地府,杳糍因为生气,一路上都没有和上栀说话。
眼前有一条横着河道里面燃烧的烈火,然后再往前看有有一条竖着的黑色细沙铺陈的道路,笔直的延伸着,看不见尽头,而在这条道路之下的两旁则是高温滚动着的浓浆,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有铁链拖在地上而拉出来的滋啦声,然后由远到近,走出来了一个全身黑衣,连面庞都是黑色的人,腰间还缠着比拳头还大的铁链,其余的部分很长的拖在了地上,想必刚才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复治,见过上栀大人,大人远来有事?”
复治的语气并不好,之前闹地府的傅白桑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弟弟,他是知道的,上一次轮到自己值班,自己可是因为这件事情丢了轻松的差事不算,还差点丢了命,他自然是不愿意对上栀露出好脸色的。
上栀倒是没在意复治的语气,将杳糍放进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杳糍垫着荷包里的香料,只露出了一个头,或许是隔有些远,站在对面的复治没注意到杳糍。
“带我去生死阁吧。”
复治一愣,生死阁是记录除了天庭之外所有的有生命迹象的人或者是物,他们的名字全部都有记录,说是生死阁,其实生死阁里也就只有三本书,一本生册,一本死册,一本轮回册,前两者记录活着的和死去的人,后者则是记录死后轮回投胎的详情。
复治迟疑片刻后,拦在上栀面前的那条火道上就出现了一座桥:“大人,请跟我来。”
很快,复治就停下脚步,然后指着对面厚实的木门说到:“这就是。”然后又拖着那条长长的铁链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
上栀推开门,里面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庭院,迎面一座三层楼的银灰色的楼房。楼的底层和二层走廊前,上下各有石砌藻饰的三个拱形廊檐,奇怪的是,那庭院石制的地板上竟然七零八落的开着黑色的小花。
“咿呀呀!谁啊,你是谁?”
一只黑色巨大的毛笔突然就出现在了上栀的面前,几乎和上栀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