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哨子面,正宗的西府哨子面。我打死都没有想到,雍容尔雅的干妈竟然能做出如此地道的哨子面。
我不雅的吃相引来了女友的不满,嗔怪我失了客人应有风度。
我说这是坦率真诚,说有钱难买真情怀!
在美食面前,我从来不做假,也实在做不了假。
再说,我是客人吗?我怎么没有一丝做客的感觉!
当天晚上女友并没有走,她担心干妈一个人在新居里有些孤单寂寞,就住在那栋别墅里。
我走时夜幕已经降临,还没有到家,天上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我是走着回家的,从那里到我住处尚有七站的路程,大概十五公里。干了一天的活,又要走这么远的路,我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疲惫。
雨打湿了我的头发,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的心却是清亮的。
我听见了雨的窃窃私语,看见了叶的轻舞飞扬。我悠然的享受着这雨中美景,像是刚刚邂逅了一位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从那天开始,我的梦里不再有,女友的干妈从梦里飞进了我的生活。我渴望与她的再次相见,就像一个迷途的羔羊,希望得到主的恩赐和帮助。
主仿佛听到了我的祷告,即刻降下了爱的福音。第二天夜里,在我半睡半醒之间,我接到了电话,说干妈突然病了。
电话是女友打来,打电话时女友送她去了西京医院。
到了医院时正是午夜两点,我看见脸色煞白的干妈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面如死灰。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仪也正在有节奏地发出“生命的律动”。
女友不在,我悄悄地坐在床边的方凳上,盯着干妈的脸。
她眉头紧锁,牙齿紧咬,双拳紧握,似乎还在梦魇中痛苦地挣扎。而我,仿佛能感受她的痛苦,心如刀绞。
约莫过了五分,女友推门进来,见是我,便靠在我身上轻声抽泣起来。
从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中,我大致了解到了事发的经过。
刚搬进新居的头天晚上,因为忙了一天,两人上床后很快睡去。到了午夜时分,两人又同时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
说起梦中情景,竟然一模一样。
一名红衣女子站在窗前,凝视着她们。
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冰冷地凝视。
到了第二天晚上,同样的梦再一次出现,还是那名女子,还是冰冷的凝视。只是这一次,月光下的她不着一丝,皮肤雪白,下腹突起。
原来那女子是一名孕妇,一名冰冷的、幽怨的孕妇。
她俩再一次同时被惊醒,又都是一身冷汗。
女友因为害怕,就没有再入睡。她干妈终究年龄大了,抵不住困意,没过多久就再次睡去。
睡去之后,便被梦魇住,无法自醒。
梦魇指在睡眠时,因梦中受惊吓而喊叫;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不能动弹。此时,人的主观意识已经部分觉醒,但支配身体的脑组织依然处于休眠状态,从而出现了感觉与行动的分离。
医生说这是由于由疲劳过度,消化不良或大脑皮层过度紧张引起的,多发在压力比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的情形下。
江湖术士则称其为“鬼压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