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这一次嫖娼,的确是因为酒喝多了。
按以往的酒量,即便再来二斤,刘二狗也不会醉,可是那天只喝了半斤多有些醉眼迷离,镜花水月。
刘二狗能喝,那是在心情好的时候,或者有朋友陪的时候。可今天,他孤身一人在异乡,外面月光如水,心中寂寥悲凄。
寂寥向来已久,奔三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形影相吊。悲凄却是新添的惆怅,他的那方面出了问题,而且还不小。
很久以前,在那位流氓老中医的教导下,刘二狗热衷于在嫖娼中寻找阴阳平衡,并以此实现身体康健、延年益寿的雄伟目标。可是,就在上次与大牛哥、胖子和女出纳喝酒唱歌之后,他就不行了。
他曾去过省城大医院里诊治,也找了一些神医和偏方,结果都没有多大效用,反而因为吃了乱七八糟的药,越发的不行了。
对这个年纪的刘二狗,失去了性功能,无异于提前宣布死亡。
那天他在米皮店里喝了点酒,便决定住在此外,不再回去。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刘二狗做得很好。
镇上的宾馆虽然简陋了一些,倒也干净整洁。
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刘二狗想起了小兰姐,想起了女出纳,想起了那个时常出入烟花柳巷的流氓老中医,想起已经丧失的性功能,醉意更浓了。
他打小就喜欢小兰姐,两人虽算不上青梅竹马,也算是两小无猜,可人家就是看不上他,而且一直都看不上他。
那个女出纳红霞,歌唱得真好听,模样长得也不赖,特别是那白嫩细腻的肌肤,简直是温香软玉,吹弹得破……
至于流氓老中医真得好可憎,说什么阴阳必须平衡,说什么可以“采阴补阳”,害得自己如此年轻就一蹶不振。
如果父亲知道自己因为嫖娼不能人道,还不活劈了他!
他们家五代单传,到了父亲手里又积攒下了万贯家财,这传宗接代的任务有何等重要,他比谁都清楚。
胡思乱想加上酒后亢奋,刘二狗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正在此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先生,要不要按摩?”
电话里的声音甜美,充满了诱惑。
“不要了,哥不行了!”刘二狗随口就拒绝了,但心里还是骚动了一下。
不行了,自然就对嫖娼失去了兴趣。可是,不行并不代表没有性的欲望,并不代表不喜欢女人。他可是从小就喜欢往女人堆里钻。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这令刘二狗的心更烦了。
他拿起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就怒斥道:“不是说了吗,我不需要!老子不行了,弄不了了,再不也不需要了!不要再打电话了!”
说完,他狠狠地摔断电话,
一通怒吼,刘二狗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如今终于得到了宣泄,自然痛快!
心里痛快了,刘二狗又开始怜惜电话里那位小姐来。人家与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也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自己何必发难于人家呢?
刘二狗天生就具有怜香惜玉的优良品质。
就在刘二狗为自己的无礼而愧疚时,电话铃声第三次响起。
也许是天良未泯,也许骚动之心未平,这一次刘二狗不但没有再无礼,而且答应了对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