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翠屏山大火,方圆数里地都看得见,虽然此地在都城和鄞州交界,却离鄞州城更近。
鄞州刺史得到消息,连夜召集人手,虽然后面来报,大火可能已经熄灭,可在这样炎热干旱的时节,一不小心便会引起山林大火,谨慎起见还是派人进了山。
……
申时已过,淮南王府东角门里,一位绿色衣裙女子焦急地翘首以盼,旁边小丫头手中提着一只点螺漆盒。
红燕见晚樱急的六神无主,也不知怎么安慰,低声问道:“姐姐,这里面其它东西还好,就是鸽子汤凉了就更难喝了,要不要拿去热一下?”
晚樱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还没等说话,守门小厮急慌慌地跑了进来,口中喊着:“来了……他们回来了!”
“姐姐……这个……”
没等红燕说完,晚樱已经匆匆往角门外走去。
因为担心阿玉跟不上,青霜压慢速度,整整多用了一个时辰才回到王府。
阿玉在马背上颠的腰酸背痛,远远看到都城城门,她的心境与上次已经完全不同,人还在路上,一颗心早已飞远。
“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阿玉翻身下马,正背着身整理衣服,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听到这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她的眼睛瞬间湿润,又不愿被晚樱看到,抬手装作摸脸,悄悄擦了擦眼睛。
“姐姐,你太小瞧我了,我肯定能好好回来的!”
阿玉换上一副笑脸转身,把晚樱吓了一大跳,阿玉的黄牙还没擦净,半边脸黑的像昆仑奴。
青霜听阿玉吹牛,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知为何,离开翠屏山后,他对阿玉的好感又降回从前。
“你哼什么?”晚樱气呼呼地看向青霜,“走的时候你们答应过,要好好带她回来,现在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青霜尴尬地看看阿琅,阿琅向晚樱一拱手,“晚樱姑娘,你这是冤枉青霜大人了,她那脸上洗洗就没事了,要是洗不干净……”
“怎样?”晚樱盯着阿琅,见青霜毫发无伤回来,她很是宽慰,可把阿玉弄成这样,又对这两个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阿琅挠挠头,“那就多洗几遍……”
晚樱瞪了青霜一眼,“食盒里有点心,你们先吃一点,回去赶紧洗洗,都是一股杀气!”
侍卫饿得前胸贴后背,拿眼不住地扫红燕手里的食盒,青霜不发话也没人敢问。
“看什么看,赶紧吃!”青霜气呼呼地向侍卫凶道,可他自己也向红燕走去。
阿玉看看青霜,又看看晚樱,忍不住笑了,在翠屏山这些日子,她想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男女之间细腻微妙的感觉,现在居然能一眼看得出……
晚樱向红燕道:“那盏鸽子汤先拿来让阿玉喝。”
“姐姐……”阿玉忽然感觉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