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收起随意的神情,问管家道:“阿玉想离开王府,看她的伤至少还要再养三五日,你算算药和补品总共要花多少银子。”
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迷茫地转头看向晚樱,晚樱就是李霖肚里的蛔虫,哪里需要多说,立即明白殿下是变着法让阿玉留下。
“王总管,您就照实算好了,殿下没有开玩笑。”晚樱强忍着才没有露出笑容。
阿玉以为李霖会挽留她,自己受伤只是意外,她也不想这样白吃白喝待下去,可怎么都没想到会和她算账。
总算等到管家算好账,听到他报出二百两的数时,阿玉手里的半块酥饼“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瓣。
“这……这么多钱啊!”阿玉惊得磕巴起来,头真的有些晕了,她赶忙伸手扶了一把桌子。
李霖心中暗笑,从下往上打量着阿玉,“给你用的药可是母妃赏我的,自然价值不菲,这只是你欠我的钱,你去找林秀,打算怎么赎她?”
“我有钱,晚樱姐姐替我收着呢!”阿玉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晚樱。
晚樱正背过身偷笑,听到阿玉叫她,急忙换个严肃的神情,回头认真地道:“我马上给你拿来。”
晚樱将包袱从柜中拿出,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条半新的粉色衣裙,用衣裙包着两锭银子。
阿玉底气十足地道:“我用这银子去赎阿秀!”
“就这些?”李霖眉头一皱,“这不过二十两吧,就想去赎人?还有这条裙子,也就能当几个铜板。”
“裙子不当的,”阿玉急忙解释,“这是阿秀的念想,上面的花样还是她娘亲画的,阿秀的娘亲可是刺绣高手。”
李霖也不和阿玉纠缠,转头向管家道:“你给她说说,买一个绣工要多少钱?”
“回殿下,买一个漂亮能干的丫头至少四十两,能买绣工的都是大户人家,至少要六十两起,只出价二十两,这牙子心也忒黑了!”
李霖心中暗暗叹口气,默然片刻,向目瞪口呆的阿玉道:“听见了吧,你现在要去赎回林秀,至少要六十两,你哪里去挣这些钱?现在还足足差二百四十两!”
阿玉眼圈不觉红了,嗫嚅道:“我可以去挣钱,上饭店做伙计……”
管家现在也看出门道了,不用李霖再示意,马上接话道:“小伙子,都城最大的饭店,包吃包住,一个月伙计只开二两银子,二百四十两,你可要挣十年哪!”
“那可怎么办……”阿玉的眼泪滴滴答答掉了下来,接着哭出了声,“阿秀怎么办?是我对不起她……”
方才还觉得好笑的晚樱,被阿玉心碎的哭声感染到了,拿出手帕侧过脸去擦眼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