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阵阵,紫华被气得直咳嗽,在旁侯着的太监看到使臣离去急急忙忙上前:“呦,王上,快喝口茶顺顺,可别气坏了身子。”这公公是在宫中的大太监,也曾服侍过先王,所以对王上的脾性是摸的透透的,凡事都掌握着分寸。如今看王上对使臣之事如此气愤,也只是担心王上身子,也并没有对朝堂之事多言半句。
紫华喝了一口茶有咳了一会才把气顺过来:“孤何尝不想注意自己的身体,可是你看,即使是休沐日,他也不给孤一点休息的时间。去,派人把丞相找来,就说孤有事要与他商量。”
“是。”说着那太监便退下了。
这时的丞相乘着好不容易的闲暇时间正在大厅里一边坐着一边品茶呢。红木的八角桌上挂着一幅淘来的名家的大作,两把梨木椅子摆在桌子两边,在主位下面便是两排专招待客人的高椅。
这时的丞相正瘫在靠左边的椅子上抱着他那一套紫砂壶品着茶,突然便看到从门外走进形色匆匆的大太监。“呦,方公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来来,上好的西湖龙井,快来尝尝!”
“我说我的阮大人啊,怎么还有闲工夫喝茶啊,王上找你到宫中去,说是要和你商讨要是呢!”阮元一听这话腾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神色慌张的问到:“方公公,可知王上要与我商讨的是什么大事?莫非是我前些天在风月楼风流的是传到王上耳朵里去了?”所有人都知道这当今丞相年至五十却是个好色之人,虽说家中只有一个妻室,但在风月场所的风流事可是够京城里的说书先生说上三天三夜的了,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虽说这丞相的红颜知己不计其数,可是香火并不旺盛,如今他膝下只有阮云这样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儿是正妻所生,便再无孩子了。早些时候他也试着想要一个儿子,可多年过去了就是没有一点用处,这事给百姓们知道了,他们都说这丞相是缺德了,所以神仙惩罚他不让他有儿子。他当然不信如此迷信的言论,一直在尝试,多次未果后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的阮大人啊,王上不止一次告诫你少去那些风月场所,你怎么不听呢。”
“公公,我这真的是忍不住啊。你说王上是不是因为这事才召见我的?”
“阮大人快走吧,就不要再问了,再不去我怕王上怪罪下来咱们两个都得完蛋。”阮元这才抖抖自己的衣服,匆匆跟着方公公向宫中走去。在他们的身后从大厅的柱子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人,那人身穿淡黄色的罗裙,发挽堕马髻,正一脸幽恨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前些日子又看到母亲哭了,据说是府上买菜的下人无意间看到丞相走进了风月楼里。虽说阮云觉得母亲可怜,却在心里还是觉得母亲没用,没有能力留住自己的丈夫,在丈夫外出逍遥时只会独自在府中默默流泪。阮云心气极高,在小时见到母亲第一次落泪的时候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做像母亲那张懦弱的人,她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她从小就被父母告知之后一定要进宫选妃,虽是要与别人共侍一夫,但是她有信心让王上眼里,心里都是她。
而这时的紫华仍旧在御书房书案前坐着,而散落一地的东西早已被宫人们捡起又重新整齐的摆放在书案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紫华的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气愤了,便批起奏折,可奈何那些递上折子的大臣个个都没有眼力见,使得紫华越批越气,于是丞相气喘吁吁地刚要踏入御书房的大门时便看见一个折子直直地冲他飞了过来,幸好他眼疾手快躲过了,不然就被这折子砸了个正着。
丞相在门口停了片刻继续走了进去,御书房内好不容易被收拾好的地面又乱作一团,丞相努力在散落了一地奏折的中间寻找着落脚的地方朝正在低头批着奏折的紫华走了过去,在途中捡起了一本随意地掠了一眼,大意是斥责冷将军办事不利,要王上严加惩办冷弋。如此看来王上盛怒的原因一目了然,虽说所有人都知道责怪冷弋,可却没有提出一丁点的建议,也完全没有想过若是惩办冷弋,那冷弋背后的冷家军当如何。
“阮元啊,你来了。”紫华突然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