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时候,蔡威请罪回来,除了带了刘表表示安抚赏赐之外,还带了一封奇怪调令:调蔡威至南阳郡担任郡丞。文进舀着蔡威递给他调令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这景升公到底是怎么想他把好好武将调文职,还是南阳郡
“公子,这……这怎么会是南阳南阳那里可有一半是张济手上呀。主公这意思是……让整顿军备提防张济但那也不该掉您做……郡丞啊。”
蔡威捏着眉心瞟了眼被调令刺激思维有些凌乱文进:“别揣摩了,揣摩出来上头用意又能怎样反正已经这样了。”
一边端着茶水站立青衿听了前因后果以后很是不满小声嘟囔:“就为一个魏虎事,这么对待公子。说景升公也太能疑忌了吧”
“青衿”文进厉声喝断青衿话头,然后小心地看向蔡威,却发现蔡威面色如常,渀佛没听见青衿说什么一样,不疾不徐对他说:“收拾咱们府里东西,后日带上咱们启程南阳。”
青衿闻言嘟着嘴:“公子爷,您还真打算赴任啊”
蔡威一挑眉:“怎么不从前军校尉到一郡郡丞这可是升官。不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可那明明是……”
“青衿,听说南阳产丝,布匹不错。而且胭脂水粉也很出名。这次不,下次也捞不到这样机会了。”
青衿闻言噎了噎,看蔡威没有丝毫改变主意念头后,恨恨地跺跺脚,扭身走了。
门口望风萧图见青衿气呼呼出门,有些不明所以,探头进来正望见蔡威闲适地坐席上,手撑着桌案假寐,一副完全不受这种“明升暗降”命令影响样子。萧图不由疑惑:“公子,咱真老老实实收拾东西走”
蔡威睁眼想想后回答:“不止咱们要走走得老老实实,留荆州所有兄弟,甭管他现是做火头兵还是做大将军,这段时间都得老老实实。”
“这个昨天奉正跟说过了。已经告诉他们了。还有咱府里乱七八糟眼线也已经打马虎眼糊弄过了。只是公子调任南阳,赴任时咱们到底要带走哪些眼线”
蔡威眯眯眼,脸上浮现出一种堪称暧昧和暖笑意,只是这笑却让知道他习惯萧图后背发寒:“全部带走。既然有那么抬举家公子,想知道家公子一举一动。那咱也不能让失望,得跟好好唱好这出戏不是”
萧图瘪嘴做了个奇怪表情后,把头缩回门外,颠儿颠儿地办事了。
两天以后,收拾好一切行装蔡府,开始正式出发,前往吉凶未知南阳。而与此同时,榆山蔡妩也正带着行装家,阳翟赶往许都官道上,缓缓而行。
三天前,蔡妩拜别了父母兄嫂,然后安排嘱咐好戏娴以后回到榆山。花了一天工夫收拾行装,把能带着都带着,不能带着都留给了郭海夫妇。郭海和周妈听说自家老爷进了许都以后,一面高兴,一面惆怅。听杜蘅说,那天她见到海叔自个儿后院烧香嘀咕,说什么:老爷夫天有灵,保佑公子,少夫……什么什么。具体,她也没听太懂,只这老爷夫少夫就搞得杜蘅云里雾里,不晓得郭海到底说什么。
不过晚上时候,郭海和周妈双双来到蔡妩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地。没等蔡妩反应就跟蔡妩磕了一个头。蔡妩被老两口吓了一跳,慌不迭站起身要扶起来。却不想俩老非常之犟,跪地上老泪纵横地跟蔡妩说:“夫,明儿您和公子就要启程起许都找老爷了。郭海和贱内都是两把老骨头,蒙夫不弃,还想带着们俩一起许都。可许都那是天子所居,老爷许都是要做大事。郭海这点子能耐,咱们榆山操持个管家还行,到了那里,对着来往官爷贵郭海就是再生出一个脑袋也记住不许多礼节了。”
“夫,许都不比咱们这儿。那里多事杂,一个弄不好郭海就容易给老爷得罪。郭海郭家呆了一辈子,不能因这点老糊涂耽误了老爷前程。正好,柏舟也长大了,他一直跟着老爷,机灵,也忠心。老奴想着与其等将来出了事再让柏舟顶上不如就现由夫做主,看着老奴把钥匙信符什么交给柏舟,等到了许都,就让柏舟给老爷夫打理家事了。”
蔡妩愣怔地看着郭海,相当诧异老头儿这时言论:她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个时候选择让柏舟接班。
“海叔,您说什么呢就算您要柏舟接蘣您,您也可以跟着一道许都啊。您跟周妈为郭家卖了一辈子命,和奉孝心里您就是们长辈啊。这会儿您说您不,您到时候让和奉孝怎么交代”
周妈柔和地地笑着摇摇头:“夫,有您这句话,们老两口就值了。今儿白天时候跟老头子商量许久,觉得许都们还是不了。”
“周妈……”
“夫您听老奴把话说完。许都现是万岁住地方,将来就是厩。厩里做事不容易,动辄家就会得罪。老爷是从小们老两口眼巴前长大,他那性子,们两口子也算清楚,不怕别,就怕他太……夫您也知道,咱们老爷他对朝廷上那一套板板整整规矩,他不怎么看得上眼。听家说有个罪名叫御前失仪,重则杀头,轻则罚俸,还有些免官发配。老爷他受不得拘,们揣摩着说不定他就是图两年鲜,等过够瘾,他也就回阳翟了。”
“咱们阳翟城老宅还没出卖,要是都走了,没看着一定得荒了。和老头子就想着:他年老爷觉得做官不自,将来辞官了,回到阳翟还能有个收拾利落家宅落脚不是”
周妈说完就闭口抬头静静地看着蔡妩,蔡妩几次张口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对着这两位,她是说:们老爷肯定不会辞官,他要是只想过过瘾他就肯定不会叫们许都。还是说现当家不是那位万岁爷,根本不用担心御前失仪这事。亦或者跟老两口说:们老爷找个好老板,也就是现许都当家,他根本用不着理会圣上到底啥态度啥举动。
终,蔡妩只好摆摆手,把两位老扶起来,声音涩涩地说:“您二老让想想……想想。不能真这么扔下们二老,让们看老宅。”
郭海舀袖口擦着眼泪还欲再言,就被周妈轻轻地扯了扯衣袖:“夫。您早些歇息。们俩这就回。”
然后就是第二天时候,蔡妩和杜若各种劝慰,各种安抚,却还是没改动老两口心意。郭海夫妇似乎铁了心认为郭嘉性子,真没几个主公受得了。他这官儿一定做不长久,搞不好明儿就被罢免回来了。这郭家祖宅一定得看着。说不好就能用上了。后蔡妩被两口子磨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老两口要求。临了老两口一再推辞下留了不少金银细软给郭海:“海叔,留不住您,就想您和周妈以后能过得舒坦些。这些您一定得收着,不然心里不踏实。”
郭海这才算是没办法,勉勉强强地收下东西。然后拉着将送蔡妩许都郭友到一边提着耳朵交代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