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治拿起桌上的凤头壶斟了一小杯,递到林谕面前,说:“连凤治的名头也没听过,果然还是一个小毛孩。”
林谕不满道:“我不是来跟你喝酒。”
凤治调笑道:“对,你来找人。找谁?是找你爹还是找你的相好?”
林谕皱了皱眉头,不喜他说话的方式。但还是耐着性子描述了一下箕伯的外貌特征。
凤治的手抖了抖,然后又笑道:“在我床上滚过的人多得数也数不清,我哪记得住?你走吧,个个像你一样上门找人,我们还用做生意么?”
林谕:“这个人今天白天才过来的。到现在还没回去。”
“哟!这都多长时间了?你男人可真勇猛啊!我也好想试试啊!”
林谕气得发抖,站起来就要径直走到木雕后面。
凤治连忙拦住,说道:“小弟弟,你家男人欲求不满到外面打野食,你就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到我这里撒野是什么道理?”
林谕气极,说道:“你就让我看一眼,他如果不在,我立马就走!”
凤治说:“那可不行。里面是我的客人。刚刚才劳累过了呢。哎呀我都不记得做了几个时辰了,什么姿势都折腾了个透。他把我伺候得那么舒服,现在累透了,我怎能让你打扰他?”
林谕越听越气,推到:“让开。”
凤治要比林谕高,力气也比他大。虽是做皮肉生意,且长得秀丽,却并不女气。他一把抓住林谕的手腕,将他拖出来,威胁道:“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林谕的手腕被掐得死痛,他倔强地说:“他果然就在里面对不?箕伯就在里面!”
凤治捂着他的嘴巴警告道:“叫什么叫?想把人都招来吗?”
林谕拉下凤治的手说:“让我见见他。”
凤治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林谕。”
“你叫林谕。”凤治恨恨地重复道。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木雕那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水……”那声音既嘶哑又微弱。如果不是刚好碰上两人都没说话了,还不一定听得见。
林谕愣住了。
他趁凤治还在失神的片刻,迅速推开他,跑到木雕后面。
只见床上果然躺在箕伯。
箕伯面无血色,嘴唇发青。他虚弱地闭着双眼,无意识地重复着那个字“水”。
林谕惊呆了,他回过头去,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治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扶起箕伯,喂了些水下去。然后又给箕伯盖好被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谕又问了一句。
凤治不耐烦地说:“你不都看见了吗?箕伯受伤了,在这里养伤呢。”
“他怎么受伤了?”
“被别人砍伤的呗?难不成还能是他自己砍的?”
“我当然是问,是谁把他弄伤的?”
“我怎么知道?”
林谕摸了摸他额头,发现正发着高烧。
“他伤得很严重啊。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这里?喊过大夫了吗?”
“看过了。”
“药呢?”
“吃过了。”
“怎么还不退烧?”
凤治爆发道“我怎么知道?!你别在这里瞎捣乱了。给我滚出去。”
“我要带他回客栈。”
凤治嗤笑道“你?你怎么带?而且,你现在挪动他合适吗?”
“总比呆在这里强。”
“不见得!”
“你要是要接客怎么办?谢谢你之前热心照顾他了。现在我要把他领回去了。”
“我才谢谢你了。箕伯已经预付了好几天的嫖资了。这几天我都是被他包着的,自然是我服侍他?你哪位?请走好啊!”
林谕被他激得七窍生烟。
看了看虚弱的箕伯,林谕忍住,好声好气地说“那我重新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不用!我请过了。”
“人命关天,能拿来斗气吗?”
“不是斗气。真不用。”
“这个我不能听你的。”林谕说完就要走。
凤治拉着他,说“等等。真不能去。”
林谕问“为什么?”
凤治:“你说他怎么受的伤?”
林谕说:“你不是说……”
凤治说:“对。所以那些想确认他死了没有的人,一定会派人守在医馆的门口。他们还不知道人在我这。你一去,可就把人都给招来了。箕伯打不过他们,你能吗?”
林谕一听这话,呆住了,问:“那,怎么办?”
凤治又说:“而且,刀剑伤并不是最要命的。”
“什么意思?”
“最要命的是他还中了一种很严重的剧毒。”
林谕吓得手脚冰凉:“你能解吗?”
凤治笑了,说:“你看我像大夫吗?”
林谕六神无主道:“那怎么办?”
“命吧。”凤治说:“他家人都死绝了。他活了那么多年,也算够了。”
林谕无法接受这种想法,问:“他能支持多久?”
凤治看了看箕伯说:“谁知道呢。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林谕问:“不能在这里找医生,到外地找可以吗?”
“外地?你要跑到哪里去?这附近最好的大夫都在这城里了。”
“有专门给你们看病的大夫吗?你假装生病,让人帮你延请大夫什么的。”
凤治迟疑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那大夫是专门看风流病的。中毒估计不在行。”
林谕急道“也先看看啊!”
“好吧。”凤治妥协道“你在这里藏好。我去叫人。”
“谢谢。”林谕道。
“谢什么谢。该谢我的也不是你。我喜欢他很多年了,我要为他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气得林谕差点一口气吐不出来。
和亲记48_和亲记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p>